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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试阅 ✿] 子澄《包养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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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发表于 2015-9-1 13:38: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5年6月16日

【内容简介】

离婚不过三个月,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忘记她,
更後悔当时未曾细想,便冲动地跟她离婚,
但爱面子的他,根本不可能主动要求她重修旧好。
原以为两人今生无缘,彼此也断了联系,
谁知于家出现困境,竟让于宥俐硬着头皮找他求助?
一见到甜美如昔的她,往日的幸福回忆立刻重回脑海,
因此他决定把握机会,向她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疯了吗?他们两人明明都已经离婚快一年了,
他竟然向她提出交换条件──要她搬去跟他住!
这简直跟被富商包养没两样嘛……
虽然分开之後,她不自觉会拿他跟其他男人比较,
因此没再交过任何男朋友,甚至见到他还会产生悸动……
或许她的潜意识想与他复合,但也不该是这样的形式啊!





  楔子

  「什麽?破产?」不敢置信地瞪着母亲,于宥俐一双眼睛瞪得跟荔枝一样大。「妈,你逗我的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老妈怎能跟她开这种玩笑?

  老爸的纺织厂一向经营得很顺利,怎麽会突然间就濒临破产危机?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妈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于母一脸忧心,为了这件事,她已经好几个晚上夜不成眠,对未来充满茫然。

  「那……爸呢?爸怎麽说?」老爸是家中的顶梁柱,一定有方法可以补救公司的亏损。

  于母的反应是摇头,屋里的氛围顿时降到冰点。

  「那银行贷款呢?要不要跟银行借借看?」可以先向银行借钱,等生意赚了钱之後再还,老爸的公司那麽大,银行一定愿意借的。

  没想到于母还是摇头。「之前向银行借的款项都还没还清,银行已经不肯再贷款给我们了。」

  于宥俐感到一阵晕眩。

  万一老爸的公司真的破产,公司和工厂里的那些员工怎麽办?一个人代表一个家庭,公司一旦收起来,影响的可是几百个家庭啊!

  「那怎麽办?能找别人借钱解决公司的问题吗?」突然面临家中巨变,她的脑袋糊成一团,完全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你也知道你爸脾气硬,说什麽都不愿向人低头。」于母一边说,一边欲言又止地看着女儿。「我是想……哎!该怎麽说才好?」

  隐约感觉到母亲有话说不出口,于宥俐连忙催促道:「妈,想说什麽就说,我们是一家人,没什麽不能说的。」

  从小她就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婚前一直待在家里当米虫,直到去年离婚之後,她发觉自己应该学会独立自主,不该再依靠父母的庇荫,因此才开始外出工作,目前在一家贸易公司当会计。

  只是她长这麽大,几乎不曾对这个家有过贡献,而她那点收入对老爸目前的困境一点帮助都没有;如果有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她一定拚命达成。

  于母踌躇半晌,深吸口气後硬着头皮说:「你跟子峻……离婚也快一年了……」

  于宥俐微挑眉心,聪明如她,立刻明白母亲想说些什麽。

  商场上人人功利,锦上添花大有人在,可雪中送炭却极少见,不过于家和凌家的交情却比较特殊!

  两家算得上是世交,老爸和凌父是军中同袍兼好友,因为于家的纺织厂规模愈做愈大,而凌家的金控公司更是发展得有声有色,加上双方交情深厚的关系,闲来无事的两老不约而同便将脑筋动到她和凌子峻这两个独生子女身上。

  在长辈的刻意安排下,两年前她和年纪相仿、门当户对的凌子峻相了亲;由於两人当时都处於感情空窗期,对彼此的印象也都还不错,因此就顺理成章地接受长辈的安排结了婚。

  婚後他们确实也过了一段还算和睦的平静生活,但後来因为发现彼此都和前任男女朋友偶有联络,因而爆发极严重的争吵,导致离婚收场。

  她有时还是会想起子峻,因为以前两人拥有共同兴趣,经常一起去看电影,那段婚後生活算得上是甜蜜快乐的。可惜离婚之後两人并没有再联络,她不晓得子峻是否会像自己一样,还记得过去的美好?甚至偶尔会想起对方?

  可是老爸公司的困境,既然已经严重到连银行都无法借贷,现在有能力拿出钜额资金伸出援手的,恐怕也只剩下凌家了。

  当初在他们结婚之後,前公公凌绍铭便将凌氏金控的经营权全部交给凌子峻管理,等於所有决定权都在他身上,就算老爸肯向老朋友开口求助,若子峻不同意还是白搭。

  更别提老爸的脾气比厕所里的臭石头还硬,八成拉不下老脸向凌家求助。

  但是以她和前夫将近一年没联络的「冻结」状态,要是自己突然跟他联系,一开口就要借庞大的金额,不知道子峻会怎样看待她?

  这让从未向任何人开口借过钱的她感到相当为难。

  「宥俐,妈知道你一定很难开口,但你也知道你爸那脾气……」于母看出女儿的犹豫,浅浅地叹了口气。「我们可以不为自己想,但公司跟工厂的那些员工怎麽办?他们都跟我们那麽多年,我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失去经济来源?」

  「知道了妈。」于宥俐轻轻打断母亲的话,她知道自己该怎麽做。「我会跟子峻联络,虽然我没把握他会愿意帮忙,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说服他。」

  第一章

  换上雪纺纱洋装,化了自然清新的淡妆,于宥俐在下午六点半出门,准备前往凌子峻的住处,也就是离婚前他们同居的别墅。

  她仍记得子峻总爱看她穿雪纺纱的服装,老说这类的服装很适合她,也因为他曾经那样说过,所以离婚後有一段时间她潜意识不再触碰雪纺纱的衣服;但今日自己有求於人,因此她不自觉地迎合前夫的喜好,穿上许久不曾穿上的雪纺纱洋装。

  稍早前她曾拨打凌子峻的手机号码,但不知怎的,他的手机始终无法接听,她不确定他是正好位於收讯不良的地方,还是他换过手机号码?所以她决定主动上门找他。

  她算过,到凌子峻的住处差不多七点左右,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在家,但有去才有机会,她必须先确认他是否愿意帮忙,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麽走。

  如果他答应帮忙,可以解决老爸公司的问题,当然最好。

  但他若是拒绝,她也不会怪他,毕竟钱在人家的口袋,她没资格勉强他。她会找老爸讨论看看,是否要缩减公司工厂的编制,找贷款银行协商延迟还款期限……总之得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才行。

  心情忐忑地来到别墅门口,见里头灯亮着,她扬手正要按下电铃,谁知大门突然由内打开,一个女人不由分说地被人推了出来——

  咦?这是什麽情况?

  于宥俐傻眼,右手还停在半空中,浑然忘了放下。

  「出去,别再来烦我!」门内传来凌子峻低沈浑厚的嗓音,听起来似乎心情不大好。

  「可是我……」女子还想说些什麽,却引来他更张扬的火气。

  「闭嘴!」凌子峻将她更往外推了些,终於後知後觉地注意到于宥俐的存在,原本严肃紧绷的脸部线条瞬间放松下来。「你怎麽来了?」

  「我……」于宥俐才开了口,却被他毫无预警地一把拉住手腕拽进屋里。

  接着,他不留情面地当着刚才那女人的面,「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她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听着身後的门板传来女人的吼叫,以及「砰砰砰」的敲门声。

  「这样……没关系吗?」她不是很明白外面那女人和他的关系——现在的她没立场也没心思问他这种问题,但被人这样「扫地出门」实在太没面子了。

  「花痴女,别理她。」他没好气地低啐了声,转身往客厅走去。「你怎麽突然来了,也不先通知我一声。」

  不过是见过一次面,关系再普通不过的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他的地址,竟然找上门来?原以为她有什麽事找他才让她进屋,没想到她居然想「非礼」他?!逼得他只能不客气地赶人。

  「我打过电话了,但你没接,可是我有急事找你,只好不请自来了。」

  其实她并不意外会有女人倒追他,他身材高大帅气,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双细长深邃的眼,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活脱脱是个花样美男。

  而且他天生是衣架子,随便怎麽穿都好看;像现在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配上黑色的西装裤,浑身散发着神秘性感的气息!

  更何况他还是凌氏金控的现任总裁,集众多优点於一身,也难怪会被刚才那个女人缠上。

  「哪有可能!」他直觉拿出口袋中的手机,这一瞧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没电了,他将手机递给她看。「原来是手机没电。」

  于宥俐睐了眼,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认为我是个麻烦,才会拒接我的电话。」

  以往养尊处优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做人处事有许多眉眉角角的细节,直到在贸易公司上班之後才逐渐明白,原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也因此更懂得尊重别人。

  加上她家里此刻的状况,是她懂事以来的最谷底,让她直觉地往最坏的方向思考,才会以为他有可能把她的电话号码直接设成黑名单,拒接她的来电。

  「麻烦?」凌子峻愣住,约略思索了下,大概猜出她话中的涵义;他拍拍身旁的位置,邀她入座。「过来,坐。」

  于宥俐犹豫了下,最终硬着头皮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因为有求於人,让她没来由地觉得自己矮人一截,以前她从不曾对他有这种类似敬畏的感觉,但今天,她头一回感受到了。

  「我听说你家的事了,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虽然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但他仍然关心她。

  她僵了僵,摇头。

  凌子峻挑眉问:「那你来找我是……」

  「借钱。」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来意。

  到这地步,面子什麽的都没啥好在乎的了,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家里的困难,所以她毫不迟疑地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凌子峻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瞧着她,瞧得她後背冒汗,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他该不会像对付刚才那个女人那样,直接轰她出去吧?如果他真那麽做了,还真令人伤心。

  所以她默默做好心理准备,就怕待会儿换自己面对那种尴尬的状况。

  「你凭什麽认为我会答应帮你?」他终於开了口,却丢出一个教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于宥俐无疑是个聪明的女人,还知道要来找他——无论前岳父搞出来的洞有多大,他绝对愿意出手帮忙!但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和前岳父之间的交情,更因为他对她的感情。

  没错,他还挂念着她,和她一起生活的情景时常出现在他脑海,他仍无法忘记和她有关的一切,简单地说,就是他根本没有对她忘情。

  虽然两人是透过长辈的撮合才会结婚,但她个性单纯又善解人意,总在生活间带给他一些小惊喜,加上相似的成长背景,两人不只闲暇时可以一起欣赏电影,就连他为了公事烦闷时,她也能跟他讨论工作方面的话题,为他化解烦忧。

  她完全不像其他的女人,只会满口时尚流行、演艺圈八卦什麽的,教人听了好生厌烦。

  基於自己无法忘情於她的这个理由,他就无法见她受苦却置之不理。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她为什麽会想到要找他帮这个一点都不算简单的忙?

  是啊,凭什麽,就凭她和他曾经是夫妻?

  曾经沧海难为水,既是曾经,就已经是过去式,纵使自己曾在那段婚姻里付出过真心,但最後却悲惨的以离婚终结,她实在没立场要求他的帮助。

  她难过地低下头,随即拉紧包包起身,心想即便借不到钱,也要挺直腰杆、保住尊严地离开!

  不料凌子峻突然伸手攫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拉回来。

  「啊!」于宥俐没料到他会有这举动,一时失衡地跌回沙发,更悲惨的是,她不是跌进软软的沙发里,而是以相当狼狈的姿态跌入凌子峻的怀中。

  天啊!他到底拉她做什麽啦?刚才他问那句话,不就是要她自己知难而退吗?那就赶紧让她回家想别的办法,干麽拉住她?

  「你,交男朋友了吗?」他在她耳边沙哑低语。

  于宥俐的手臂冒出点点鸡皮疙瘩,他的声音宛如爱抚般滑过她的耳膜,引起她一阵悸颤。

  「咳!这好像不关你的事。」要命!他问这做什麽?她差点被口水呛到,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你现在有求於我,我问什麽,你最好老实回答。」他眯了眯眼,言辞间带着些许胁迫的意味。

  意思是,他有可能改变主意?于宥俐内心重新燃起希望,忍住此刻有点暧昧且令人不安的害羞感。

  「没有,离婚後我一直一个人。」

  「为什麽?」她身材玲珑有致,脸蛋也相当漂亮迷人,没道理没人追求她。「你那个前男友呢?他不知道你离婚了吗?你难道没有再跟他联络?」

  「你先放开我。」

  天!这样和他紧紧相贴,她没办法思考。况且他提起那个早就不再存有任何感情的前男友做什麽?她都没提他的前女友呢!

  「就这样,说清楚。」像在宣告主权,他紧紧环住她的腰肢不肯放开。「为什麽不再找对象?」

  「我没那个心思。」讨厌!不想谈恋爱,哪需要什麽理由?

  不到一年前她才刚结束一段婚姻,怎麽可能那麽快就跟别的男人交往?没有男人又不会死,她可不是那麽随便的女人。

  更何况离婚之後,她将生活重心摆放在工作上,不愿再去触碰男女之间的情爱,当然更不可能和导致自己离婚的前男友再有任何牵扯。

  「你终於发现他比不上我,一时间又找不到像我这麽优秀的对象,所以才没有跟别的男人交往吧?」他得意地勾起嘴角,显然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她惊讶地瞪着他。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一向如此。」凝视着她的表情,凌子峻的眼神变得深沈。「我说的没错,对吧?」

  「才、才不是,你不要想太多了。」她否认,却说得结结巴巴,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事实上,他说的与事实相去不远。

  人都是比较性的动物,有了和他的第一段婚姻,其他的男人就很难再入她的眼;况且他们俩有相似的成长背景,彼此间有共同的兴趣和话题,更是其他的男人所无法和他比拟的。

  所以她哪可能随便找个男人充数?她宁缺勿滥啊!

  「真的是我想太多吗?」他不相信,因为他自己就忘不了她。「我可不这麽认为,你只不过是嘴硬罢了。」

  离婚之初,他曾试着和别的女人交往,可不管对象是多漂亮的女人,往往约会不到三次他就感到无趣,继而不再联络;虽然宥俐不是最美的,但他就是忘不了她。

  无法形容这莫名的心态,他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时不时会想起她。

  离婚还不到三个月,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忘记她,更後悔当时未曾细想便冲动离婚!可是他总归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好面子的男人,在她没向自己示弱之前,他断不可能主动要求她回到自己身边。

  现在于家突然面临经营危机,导致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找他求助,正好让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向她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教她乖乖回到他的身边。

  「你很奇怪耶,人家说不是就不是,哪来那麽多不相信。」她气极,没注意到自己的话里掺杂些许撒娇的味道。

  「要不要我帮你?」他突然转移话题,说到她目前关心的重点。

  他很清楚这个忙不好帮,因为除了金钱上的援助之外,最重要的是必须重建她父亲公司的经营团队,这样才有让整个企业起死回生的可能。

  「……你愿意?」她狐疑地反问,不明白他怎麽会突然变得这麽好说话。

  「那得看你愿意用什麽来换。」在商言商,要他帮这个大忙不是不行,但必须先将条件讲清楚,至少得令他满意才行。

  「换?」她傻眼,不明白自己能拿什麽与他交换。「我家连房子都成了银行的抵押品,根本没有什麽东西可以跟你换。」

  「不,你有价值不菲的东西能跟我换。」别的不说,光说她能让自己念念不忘这点,就难以估计她的价值。

  先前那段婚姻结得草率,离得更轻率,为了更确定自己要的就是这个女人,他得用点心机和手段,并需要时间证明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而前岳父的困难正好为他创造最佳时机。

  「价值不菲?」她一脸茫然,不晓得自己身上还有什麽价值不菲的东西?要是真有这种东西,她早就拿出来帮老爸了,问题是她根本没有!

  「认真想一下,我说有就有。」

  她善良贴心,经常扮演他的解语花,还有两人绝佳契合的房事……婚姻里一段段开心的回忆掠过他的脑海,一幕幕都证明着她的价值;虽然在别人看来可能根本算不上什麽,但在他眼底确实是弥足珍贵。

  她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他突然附在她耳边说:「搬回来吧。」

  「蛤?」她愣住,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我说搬回我这里来。」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她理当住在这里。

  「你疯了!」她惊愕地瞠大眼睛。

  他们虽然曾经是夫妻,但两人已经离婚快一年了,她再搬回来算什麽?哪有人离了婚还住在一起的?这要是传出去,她该怎麽做人啊?

  「你不是要我帮你?」他没来由地反问一句。

  「这跟帮我是两码事!」她无法将这两件事放在同一个天秤上衡量。

  潜意识里,她或许也希望与他复合,但不该是这样以金援她家公司做为利益交换,有如被包养般不明不白的关系。

  「只要你答应搬回来,不管问题多大我都会帮你。」全然不给她拒绝的空间,他直接丢出诱人的条件。

  她无语,错愕地瞪着他。

  「怎样?」他扬了扬下颚,带着询问的意思。

  「你先放开我。」她试着挣脱他的环抱,本能地扭动身躯。

  「好。」神奇的,这次他没再坚持,轻而易举地放开她,并举起双手向她证明自己不会再随便触碰她。「反正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要我帮你没问题,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搬回来。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这摆明了在下逐客令,她感到有些难堪,却也没什麽立场抗议。「那你休息吧,我回家了。」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彷佛担心他又突然拉她似的,但他并没有那样做,反倒令她感到若有所失。

  就在她即将走到门边之际,他突然出声唤她。「等等。」

  她心里难受,连头都没回地轻问:「还有什麽事?」

  「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後我要听到你的回覆。」他丢出最後通牒,事实上,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忍不忍得了三天。「你一点头我马上去你爸的公司了解状况,OK?」

  她沈默半晌,终究还是半妥协地点头。「知道了。」

  「宥俐,你这里出错了喔。」指了指报表上的数字,另一名会计——也是于宥俐的大学同学林贞秀——指着她才递上让她复检的报表,迅速指出错误的地方。

  「我看看。」她吓一跳,赶紧拿来报表检视,果然发现自己将支出的款项放错栏位,摆到收入那边了。「噢天啊,我竟然弄错了!」

  林贞秀笑着摇了摇头,打从一早她就发现于宥俐人在心不在了。「发生什麽事了吗?怎麽这两天你老是心不在焉的?」

  「没什麽啦。」她抚了抚後颈,感觉脖子特别僵硬。「我只是没睡好而已,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打从前天晚上与凌子峻谈过之後,她完全不敢把他和自己交谈的内容告诉任何人,即便贞秀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一样。

  因此就算心中烦闷,她也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吞,独自苦恼。

  「再五分钟就下班了,愿意跟我聊一下吗?」但林贞秀不是那麽容易放弃的人,她凝视着于宥俐的眼,态度十分真诚地问:「家里应该没什麽事吧?还是你有其他困扰?你总要说出来,我们才好想办法解决啊!」

  人最怕凡事闷着自己想,可怕的是,许多事不是光想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反而会因为积压在心里而变得更烦闷焦躁,倒不如找几个信任的人谈谈,虽然未必每个人都能帮上忙,但至少情绪有个宣泄的出口,多少有些帮助。

  不然现代人那麽多忧郁症是哪来的?大多是因为社会型态改变,大夥儿遇到困扰,全关在家里闷着头自己东想西想,就不见乡下左邻右舍到处串门的欧巴桑们会有这种困扰。

  她不敢说自己是于宥俐最交心的朋友,但好歹她们同窗四年,这工作也是经由自己的介绍,宥俐才会来到这里上班,比起普通朋友,她们的交情应该更好一些,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好友的心理状态。

  「贞秀……」于宥俐瞬间被打动了。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玩、自己念书,更因为家境比其他同学稍好一些,无形间与同学形成一种莫名的距离感,因此成长中的每个阶段都没有交情较好的朋友,贞秀算是例外。

  林贞秀的性格有点小鸡婆,或许是对她老像独行侠般独来独往看不顺眼吧,只要有时间就黏着她谈天说地,久而久之她也逐渐习惯贞秀的存在,因此在离婚後才会拜托贞秀帮她注意看看有没有工作。

  而贞秀也没让她失望,很快就帮她在公司找到与她相同的工作。因为她们都是商学系毕业的,而且又在同一个部门担任会计,她没花多久的时间便适应工作内容,慢慢地走出自己的象牙塔。

  平日若有其他同事到会计部找她们聊天打屁,她通常都只听不回应,可是听到好笑的内容她还是会跟着一起笑,上班时间往往很快就过去了。

  她还满喜欢出外上班的感觉,比起以往她像个被摆在高塔上的公主有趣多了,这一切都是贞秀的功劳。

  「我爸的公司出了点状况。」她的嘴角微微垮下,放松戒心地松口道。

  虽然贞秀热心又鸡婆,但相识这麽多年来,从没听贞秀说过他人的不是,就连她离婚的事,贞秀也不曾向任何同事提起过,她相信贞秀不会把她的事当成八卦告诉别人。

  「生意不好吗?现在各行各业的景气好像都很差。」见她似乎愿意聊了,林贞秀赶忙拉来自己的椅子坐到她身边。

  她闭了闭眼,心情沈重地说:「嗯……可能公司要收起来了。」

  「我的天啊!那该怎麽办?想到法子解决了吗?」事态这麽严重!难怪她整天心不在焉。林贞秀惊讶不已,却对她的困境束手无策。

  于宥俐摇摇头,要是有那麽容易解决就好了。

  她私下问过母亲目前公司的财务缺口大概有多大,老妈给她的回答几乎令她停止呼吸——五千万,这麽庞大的数字就算想破头,都不晓得该到哪儿去周转。

  林贞秀的眼滴溜溜地转了转,不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参加过宥俐的婚礼,不是说那男人很有钱吗?

  「呃,那……能找你前夫帮忙吗?」

  于宥俐愣了愣,怎麽贞秀想的跟老妈一模一样?

  「怎麽,他不肯喔?」真是无情的男人,亏她当时还很羡慕宥俐嫁了个那麽帅又有钱的老公呢!

  「不是不肯,他……」于宥俐的头越来越低。她哪有脸说出前夫想包养她呢?这实在太尴尬了。

  「有条件喏?」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跟银行借贷都需要抵押品,没道理让人白白把辛苦钱双手奉上。「只要不是太夸张的条件,应该还好吧?」

  「我……」她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

  当然不是不行,毕竟两人曾经是夫妻,什麽事没有发生过?只是他的要求太教人难以齿。

  林贞秀蹙起眉,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她所熟悉的同学。「难不成他想破镜重圆?」

  于宥俐是个美人胚子,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想当年在学校多的是男同学「肖想」她,在传出她要结婚的消息时,还哭碎了一堆男儿心,难保她那个帅前夫不会提出破镜重圆的要求。

  况且她以前从没听宥俐抱怨过夫妻之间的争执,当她知道宥俐离婚时,整个错愕不解,却也没白目地在好友伤口上撒盐,询问她之所以离婚的细节,只是安静地陪她走过那段伤心的日子。

  现在宥俐的前夫并没有说不帮忙,只是提出某些让宥俐难以点头的条件……说她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也罢,她就是觉得宥俐的前夫很有可能试图挽回那段逝去的婚姻。

  「要是有那麽单纯就好了。」事实比贞秀想的还要尴尬,否则她也不必如此头疼了。

  欸?不是她想的那样喔?

  林贞秀挑了挑眉,恰好下班钟声响起,她赶紧将报表锁进抽屉里,抓起自己的包包和于宥俐的手,急匆匆便往外走。

  「贞秀?」她想干麽?于宥俐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晚上我没约会,你就尽量把你的『不单纯』告诉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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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ll2006 发表于 2023-2-14 22:50:1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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