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织《似锦流年》卷四

书名：《似锦流年》
作者：烟织
系列：蓝海E91704
出版社：新月文化
出版日期：2020年08月07日

【内容简介】

不识太子真面目，只想当他好闺蜜？！
林岐简直快被周似锦气死了！
自己出远门办事思念她得紧，她却找了一票小姊妹快乐吃吃喝喝，
若非她找了自己的手下旁敲侧击他的安危，他都要以为自己失宠了！
逼得他任务结束就风尘仆仆赶回来，和她挤一个被窝彻夜谈心兼求婚，
更让父皇松口主动为他求娶周似锦当太子妃，
哪知意图叛乱的镇南侯府竟想利用她的「七杀命格」拆散他们兼搞事，
气得他干脆主动领军，直捣镇南侯府的老巢把人一锅端，
可他好不容易将周似锦娶进东宫，太后却在新婚第四天塞来四个美人，
里头有个美人跟他生得极为相似，他知道周似锦就喜欢他这种脸，
他堂堂一国太子，以后该不会要跟自己的小妾争风吃醋吧……

　　第六十一章好姊妹聚会

　　傍晚时分，客人都离开之后，周似锦心情放松了下来，坐在西梢间书房里继续画要送给韩贞的山水屏风。

　　香祖立在一边帮她调颜料，四个小丫鬟中就数香祖最聪明刻苦，字写得最好也最爱读书，如今她又跟着周似锦开始学画画。

　　周似锦刚画没多久，素心就进来了，「姑娘，嵩岳街咱们订制的那些药柜、柜台什么的，陈木匠那边说都做好了，刚才陈木匠的大女儿陈大姐儿来了，问什么时候运过去。」

　　周似锦闻言，放下了画笔，道：「明日下午吧！」她又吩咐素心，「明日你带着韩嬷嬷去一趟嵩岳街，让金掌柜带着两个伙计下午在铺子里等着陈木匠送家俱过去，你和韩嬷嬷也在场，若是金掌柜验收合格，就当场把陈木匠的帐给结了。」

　　金掌柜是周似锦拜托姑母郑夫人帮忙，从京城有名的生药铺子杏林斋挖来的掌柜，那两个伙计也是金掌柜带来的，十分能干。

　　素心答应了一声，自去和陈大姐儿说。

　　周似锦又画了一会儿画，手有些累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会儿外面早黑透了，该用晚饭了，周似锦却没有一点食欲。

　　她出了屋子在廊下立了一会儿，廊下挂着灯笼，烛火摇曳，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在晚风中摇摇晃晃。

　　周似锦觉得冷，裹紧了身上的披帛，心道：洪武帝不知道醒来没有，小凤凰到底在做什么……

　　她思来想去，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见最善打探消息交朋友的幽客在一边立着陪她，便开口问幽客，「咱们西宅的门房如今有几个人？」

　　幽客歪着脑袋道：「姑娘，总共有六个人，分成早班和晚班两班。」

　　周似锦继续问：「这六个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平时住在哪里？」

　　幽客堪称周府的包打听，当即道：「这六个人年纪都不大，我感觉都不超过三十岁，看着力气都挺大的，哦，对了，年纪最小的叫李飞，今年才十六岁，长得还挺清秀。他们平时就住在外院那边的倒座房里，有时候姑娘出门，他们也跟着出去。」

　　周似锦忽然问道：「他们都姓李吗？」

　　幽客笑了，「对，都姓李。我还奇怪呢，问李飞他们六个是不是亲兄弟，可惜李飞只是笑，不理我。」

　　周似锦一时没有说话，伸手捏着庭院里一枝被风吹得探入栏杆内的桂枝，心道：我若是提出要往金石街送信，应该能试出这六个人中哪个是李青的人了……

　　她很想小凤凰，想知道小凤凰的消息，却又担心他太忙没时间理自己，因此便想着拐弯抹角从李青那里打听一些。

　　想到这里，周似锦吩咐幽客，「你去门房那里问一下，谁和金石街李掌柜熟。若是有人问是不是林记画斋的李掌柜，你就带他来见我。」

　　幽客点了点头，急急去了。

　　周似锦真是百无聊赖，做什么都没滋没味，便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拿了些白绫出来，按照小凤凰的脚裁剪了，开始缝制白绫袜。

　　她刚裁剪好料子，幽客就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小厮过来了，小厮隔着门帘和周似锦请了安。

　　周似锦想了想，问道：「李飞，你们主子三年前待在哪里。」

　　那李飞顿了顿，道：「启禀姑娘，主子三年前在泽州。」

　　周似锦不由微笑——这的确是小凤凰的属下，她还真是有些多虑了。

　　她这才吩咐道：「你现在就去一趟金石街，问一下李掌柜，你们主子近来如何。」

　　李飞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周似锦安排好这件事，心满意足，开开心心吩咐春剑摆饭。

　　洪武帝病倒，无法处理政务，便传下口谕，由太子林岐监国理事。

　　林岐没有事必躬亲的打算，把政务都交给内阁，由韩朝带着吏部尚书周胤、户部尚书宋启翎等六部官员负责，他则专心致志处理与苏家有关的事情。

　　苏太后察觉到自己送出的消息都泥牛入海没了踪影，有些沉不住气了，闹着要去城外丹霞寺烧香。

　　林岐不能弄死苏太后，若是苏太后死了，作为名义上的孙子，他还得守孝，就不能早些娶周似锦了。为了省心，他让青衣卫统领李信喆出面，封锁了苏太后居住的延寿宫和苏贵妃居住的御景宫。

　　苏太后这边消停了，林岐又着手处理庆王林嶂之事。

　　林嶂已经被送回庆王府，虽然御医竭尽全力，他也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身上涂满药膏，已经没了人样，就连眼睛也被烧瞎一只。

　　庆王妃见庆王还不肯咽气，只是睁着剩下的那颗独眼看着自己，心里也满是怨愤，恨恨道：「你若是不害人家太子，哪里会有如今之祸？你死就死了，为何还要连累我们娘俩几个！」

　　林嶂嘴被烧坏了，说不得话，只用那只独眼看庆王妃，眼睛里满是祈求。

　　庆王妃恨恨道：「我知道，你是想见孙清泉那小面首，我告诉你，你一出事，孙清泉那小兔子就趁乱卷了你外书房的金银细软跑了，如今咱们王府被青衣卫的人团团围住，也没法去追他了！」

　　林嶂眼睛里最后那点光渐渐消失了。

　　庆王妃再去看，发现他已经咽气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外面廊下候着的侧妃、姨娘和通房丫鬟们听到动静也都哭了起来，一时整个庆王府哭声震天，不知道这些女眷是在哭庆王还是在哭自己。

　　林岐得知消息，吩咐李越，「让人把消息传进御景宫。」

　　李越答了声「是」，自去安排。

　　林岐独自坐在冬暖阁窗前榻上，右手支颐趴在小炕桌上，看着外面渐渐变得萧瑟的秋景，心中却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为何苏太后和苏贵妃母子，这么多年一直锲而不舍地害他和母后，还不是因为他母后是嫡妻，他是唯一的嫡子，是大周皇朝正统的继承人。

　　这是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和庆王林嶂、平王林峥、宁王林嵘、献王林峻、永王林峡等皇子之间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

　　大家都是一个爹，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因此人人都想要最高的那个位置，所以斗争永远都在，阴谋诡计永远不可能离开。

　　想到这些年的宫闱争斗阴谋阳谋，林岐有了一个打算——将来他和似锦只生一个儿子。

　　如果第一个是儿子，就不再生了，免得生出第二个儿子。

　　若是第一个是女儿，那就再生第二个，直到生出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儿子为止。

　　不过林岐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漏洞。

　　第一个漏洞是他和似锦不会生怎么办？

　　第二个漏洞是他和似锦只生女儿怎么办？总不能让似锦一直生，那多伤身体啊！

　　这样一想，林岐又有些纠结起来。

　　不过他从来不肯让不开心的事情纠缠太久，暂时解决不了的就绕开好了。

　　因此林岐起身换了素服，吩咐李越请李信喆进来，两人商议一番一起去了勤政殿，向洪武帝禀报庆王薨逝一事。

　　洪武帝的病情依旧没什么好转，失眠、怕光、注意力不集中和反应迟钝等症状还在，倒是能说话了，只是有些迟钝，说话也慢慢的。

　　李信喆行罢礼，直接禀报道：「启禀陛下，庆王薨逝了。」

　　洪武帝靠着大迎枕躺在那里，起初脸上一片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嶂儿……薨逝了？」

　　他不再说话，心中一片茫然，眼泪却从眼尾流淌下来。

　　林岐一言不发立在一边，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假装悲痛都不愿意。

　　父皇心里清清楚楚，林嶂一心一意要弄死他，好自己上位，而他林岐，也一心一意想要林嶂死，林嶂死了，他别提多开心了。

　　李信喆见这父子俩气氛如此怪异，忙道：「陛下，请节哀。」

　　洪武帝迟钝地想着：节哀？节什么哀？原来是丧子之哀……

　　他的确偏心林岐，因为他不仅是嫡子，也是最聪明最好看最可爱的孩子。正因为自知偏心，所以他觉得自己亏欠了林嶂，亏欠了苏氏，明明林嶂才是他第一个儿子，因此苏氏和林嶂对林岐做的许多事情，他都是想息事宁人掩盖了。

　　到了今日他才知道，根本不可能息事宁人。

　　林岐不会主动去伤害人，可是一旦别人伤害他，他绝对会报复回去，无论要等多久。

　　而对他这个父皇，林岐也并不是很亲近，因为林岐从小就是一个有感情洁癖的人，他只要最纯粹的爱、最纯粹的感情……

　　林岐也很奇怪，不是吗？这人世如此复杂，哪里有最纯粹的爱、最纯粹的感情……

　　即使是许皇后，心里不也有安国公府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洪武帝开了口，语速极慢地问林岐，「林嶂的家眷，你预备如何处置？」

　　林岐道：「请父皇明示。」

　　洪武帝在心里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何琛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启禀陛下，苏贵妃服毒自尽。」

　　寝殿内一片静寂，过了良久，洪武帝慢慢道：「庆王家眷，贬为庶民，在京中由青衣卫监视居住。」

　　林嶂的那几个儿子若是离开京城，定会被镇南侯弄去扶为傀儡，与朝廷对抗，为了保住这几个皇孙的性命，洪武帝只得出此下策了。

　　李信喆答了声「是」。

　　洪武帝不说话，眼睛只是看着林岐。

　　林岐拱手行礼，也答了声「是」。

　　洪武帝知道林岐不爱说谎，他既然答了声「是」，就不会再出手弄死那几个侄子，这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晚上起了风，林岐独自坐在东暖阁里，觉得孤独凄凉，他想似锦了。

　　这时候李越带着李青匆匆过来了。

　　李青立在那里，把周似锦叫了李飞过去，婉转打听林岐情况的过程说了一遍。

　　林岐一听就明白了——白又胖也想我了，她关心我的状况。

　　他特别想去看白又胖，可是抬头看了看嵌着水晶的窗子，发现这会儿太晚了，过去的话怕是要给她惹麻烦，于是想了想，道：「你让李飞回话，就说我很好。」

　　李青答了声「是」，自去安排不提。

　　林岐起身，负手在屋子里踱步，心想：怎样才能光明正大地见到白又胖呢？总不能还扮作林女官吧？每回头皮和太阳穴都被勒得难受。

　　要不换个别的身分？换什么身分过去才不会给白又胖带来麻烦呢？

　　周似锦早上起来正在梳妆，幽客进来禀报道：「启禀姑娘，门房的李飞过来回话，说金石街李掌柜的主子很好，让您且放宽心，不用挂念。」

　　周似锦怔了一会儿，心道：小凤凰很好就行，这阵子他定是殚精竭虑忙碌国事，我可不能打扰他。

　　想到这里，她道：「我知道了。」又吩咐素心，「拿个荷包给李飞，他辛苦了。」

　　她房里备了不少荷包，都是丫鬟们做的，里面塞了些小银锞子或者碎银子，用来打赏。

　　妆扮罢，周似锦刚到了明间，二门的婆子就来禀报——韩二姑娘到了。

　　得知韩贞这么早就到了，周似锦忙出去迎接。

　　韩贞今日妆扮比平时素净许多，发髻上只插戴了一支红宝石花，耳朵上则是一对红宝石耳坠，身上则是白绫夹衣，蜜合色纱挑线缕金拖泥裙子，外面罩了件大红遍地金比甲，越发显得俏丽精神。

　　周似锦笑盈盈道：「你穿红色可真好看！」

　　韩贞也打量了周似锦一番，见她也是简简单单打扮，只插戴着一支翡翠簪，一对翡翠耳坠，身上穿着白银条纱夹衣，系了条鹅黄色裙子，越发显得发如乌云，肌肤白皙，眼如水杏，便道：「你也很好看，很清新。」

　　两人互相夸赞了一番，彼此都很开心，便一起去惠畅堂见周夫人。

　　周夫人得知周似锦要和韩贞一起去看王菁，思索一下，道：「曹家应该是住在僻巷子里，不免有些简陋……这样吧，让韩勇媳妇跟车过去，再多派几个家人跟着。」

　　周似锦答了声「是」，和韩贞一起退了下去。

　　待马车齐备，礼物也装好，周似锦便和韩贞登车出门，往曹家住的小银匠胡同去了。

　　曹翔带着衙役去乡下办案，王菁和婆婆曹太太及小姑子曹希灵在二门内接了周似锦和韩贞，彼此相见。

　　曹太太四十多岁的模样，长得又高又胖，眉眼慈和，笑咪咪的，不是很爱说话的样子。

　　曹希灵今年才十三岁，生得清秀可爱，见嫂嫂的两个闺中好友如此美貌，她眼睛睁得圆圆的，接着就用手捂住了嘴。

　　王菁笑着揽着小姑子道：「我们希灵是没见过你们两个这样美貌的人，所以惊讶。」

　　曹希灵有些害羞地笑了。

　　周似锦道：「咦，我什么时候也有资格与韩二姑娘并称美貌佳人了？」

　　韩贞得意地笑了，故意道：「能和我并列，你就知足吧！」

　　王菁道：「那我呢？咱们三人不是说好，韩贞是带刺红玫瑰，周似锦是白牡丹中的玉楼点翠，我呢，则是盛开在春风中的一株白玉兰，为何变成你二人独秀了？」

　　周似锦笑得眼睛弯弯，伸出右臂揽着王菁的腰肢，「走吧，白玉兰，快请妹妹吃杯茶去。」

　　曹太太见她们姊妹如此和睦，笑得合不拢嘴，忙吩咐丫鬟，「赶紧把点心水果都送到大奶奶房里去。」

　　一时周似锦她们在后院王菁的房里安顿下来，曹太太寒暄几句便带着曹希灵离开了。

　　王菁陪着周似锦、韩贞饮茶聊天，说起婚后生活，她眼睛发亮，「我先前在娘家的时候出一次门好难，即使出去了也是婆子媳妇家人一大堆簇拥着，跟傀儡似的，做不得主。如今嫁到曹家我才知道，原来一般人家，女眷是可以随意出门的，只要戴了面纱，带着家人跟随就行。

　　「我昨日还和小姑子一起出去了一趟，想着你们要过来，就买了些草编的蛐蛐，竹丝编的鸟笼、花篮和小簸箩，还有成套的绣花绷子，反正好多，你们俩来挑吧，这些在街市上虽然常见，可是深宅大院却难得见到。」

　　从门第上来说，王菁其实算是低嫁，不过她很会调整自己，婚后生活颇为愉快。

　　周似锦很喜欢王菁这种对待生活的态度，暗暗记在心里，提醒自己也得这样。

　　她和韩贞跟着王菁去了西梢间书房，发现书房分为两部分，用一个梅兰竹菊屏风隔开，屏风南边是曹翔的领地，屏风后面则是王菁绣花看书的地方。

　　曹翔那部分除了书案书架之外，还摆着一个多宝槅，上面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用具。

　　王菁笑盈盈道：「那些是我相公查案用的，我可不敢动。」

　　韩贞发现王菁和她相公曹翔感情真的很好，笑着道：「王菁，你们夫妻俩能平分一个书房，这得多融洽才能这样啊！」

　　王菁一向大大方方的，这会儿却有些害羞了，「夫妻嘛，就是这样子的，你们不懂！」

　　韩贞笑她，「别以为我不懂，我爹爹的书房都不让我娘进，像你们这样恩爱已经很难得了。」其实她娘和她爹也是非常恩爱的，只是她爹身为首辅，事务繁忙，自然不能时时陪伴妻子。

　　周似锦随着王菁到了屏风北边，心道：我和小凤凰在一起了，我们俩也能平分一个书房。小时候，她和小凤凰都是一起读书的。

　　转念一想，周似锦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小凤凰得处理好多家国大事，要不停地见人议事，她怎么可能跟他平分一个书房？这样一想，突然感觉好遗憾啊！

　　屏风后摆着一张罗汉床，上面放着一个大大的竹编簸箩，里面果真放了不少精巧玩意儿，有草编的蛐蛐，竹丝编的鸟笼、花篮和小簸箩，还有成套的绣花绷子。

　　周似锦和韩贞都很喜欢，各自挑了好几样，让丫鬟收了起来。

　　午饭是曹太太亲自下厨做的，三荤三素六道菜，一甜一咸两道汤，再加上王菁命人从醉春风买来的卤猪蹄、卤排骨、卤鸡爪子和卤鸡翅拼盘和家常桂花蜜酒，真是美味又丰富。

　　曹太太很是开明，并不过来打扰儿媳妇和两个好友的聚会，命丫鬟摆好菜，招呼了两句，便带着曹希灵回前院去了。

　　周似锦、韩贞和王菁吃得很是痛快，三人吃酒玩耍，热闹得很。

　　玩到了傍晚，曹太太很是热情，又命人送了四样精致菜肴和一壶玉楼春酒进来。

　　周似锦、韩贞和王菁难得聚会，彼此都依依不舍，不免多吃了几杯酒，都吃得微醺。

　　一直到了夜幕降临，周似锦和韩贞这才扶着丫鬟，辞别了曹太太、王菁和曹希灵，分别登车离开。

　　马车在西宅二门外停了下来，周似锦晕乎乎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扶着车门就要下车，口中道：「我头好晕，腿上一点劲儿没有，春剑，你再叫一个人来扶我……」

　　外面静悄悄的，没多久，周似锦觉得有人把自己打横抱了起来，她以为是春剑，伸手去摸她的脸，口中道：「春剑，你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咦？你的脸好软好细滑……」

　　周似锦摸了两下觉得手感不对……怎么摸着像是小凤凰的脸？也只有小凤凰的脸颊，才有这样婴儿般细嫩柔滑的手感了……

　　她竭力撑开眼睛看了过去，庭院里的灯笼光晕黯淡，可小凤凰洁白如玉的脖颈脸颊、那完美的下颌弧度，却是光线再黯淡她也能辨认出来的。

　　周似锦怀疑自己是在作梦，她怔怔看了一会儿，直到眼睛支撑不住，才闭上了眼睛，还把鼻子凑过去在对方胸前深深吸了一口——真是小凤凰身上的味道呀，这梦可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