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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唐筠《生财符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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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喵喵
时间:
2017-11-15 12:41
标题:
唐筠《生财符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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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生财符管家》
作者:唐筠
出版社:新月文化
出版日期:2017年11月24日
女主角:蓝筱叶
男主角:符圣刚
【内容简介】
堂堂食品集团的铁血总裁,竟在掉下床後成为古代糕饼铺的小管家?!
符圣刚本以为只是作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恶梦,但却怎样也醒不过来,
加上职业病太严重,样样都看不顺眼──
铺里有灰尘,打×;员工态度不积极,打×;糕饼口味卖相不优,打×,
这间百废待举的店激起他的好胜心,但让他决定出手相救的是蓝筱叶,
她这个铺子主人都快自身难保了,还到处帮忙弱势无依的街坊邻居,
最後店铺被人买走,薪资也发不出来,这群奴仆还誓死跟随她,
她的笑和泪让他冷硬的心动摇了,彷佛她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
也罢,就当考验他的能力吧,他挽起袖子开始教她做糕饼,
调整旧有配方、创新口味,以各式Q饼重新掳获顾客味蕾及荷包,
并手把手教她看帐本,带她去跟厂商杀价练胆量,
更帮她与无良贪婪的未婚夫退了亲,就在一切都顺利上轨道时,
蓝筱叶竟被人绑架,好不容易找到她,下一刻他们却身陷火海被火纹身……
楔 子
符记食品集团是横跨两个世纪的糕饼老店,从创立的老祖宗到最新一代继承人,已经超过五代了,符圣刚是新一代负责人,历经时代的变迁,历史老店也从单纯的糕饼业转变成食品集团。
其生产的产品多样而抢手,因为遵循食品业是良心事业的祖训,真材实料很受消费者信赖,常卖到缺货,甚至连网路都开始出现了仿冒品,但,假的永远胜不了真的,所以即使出现仿冒品,符记所生产的糕饼和其他产品依然卖得吓吓叫。
符圣刚是个铁血手腕的管理者,在他的领导下,符记食品集团的产品不断推陈出新,营收也不断创新高,这些年下来,符记几乎已经成了国内食品界的龙头。
虽然集团管理十分严谨,但给予员工的福利在目前的职场环境中算是顶尖的,且有通畅的升迁加薪制度,只要员工有能力,在集团中必有足以发挥的空间。
然而有些高层管理者赏罚分明到近乎不近人情,犯错就开除,以致於员工人人自危,个个只求自保不管他人死活,有时候还会有功往自身揽,错往别人身上推的自私行为。
在这种情形下,倒楣的当然就是底下的基层员工了。
蓝筱叶就是这麽个倒楣鬼。
明明她就已经把文件交给财务部的人了,对方却矢口否认有拿到文件,最後甚至所有财务部门的人联合起来替那个人作证,说她送达的文件里没有那份重要文件。
文件没如期送达部门,该付的钱没能及时付款,造成公司信誉受损,这错可不小,事情很快就传到符圣刚耳里,因为财务是敏感问题,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下场可想而知。
事情发生不到半个小时,人事命令就下来了,她被炒鱿鱼了,至於後续的赔偿问题,还在评估衡量之中。
蓝筱叶人生里倒楣的事情又岂止一桩。
她被迫离开公司,一出大楼,天空马上就下起倾盆大雨,把她彻底淋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汤鸡。
没错,她的人生从来没有顺遂过,虽然她总是乐天地认为只要自己再多努力一点,一定可以翻身。但……事实并没有。
小时候爷爷奶奶都健康的时候,她的确过了一段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日子,但随着年纪渐长,她懂事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才知道,原来家里的经济状况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她爷爷好心替人作保,没料到那个人倒债跑路了,她爷爷只好替人扛起一大笔烂债,他们家本来就过得拮据,这下子日子更难过了。
後来奶奶生了病撒手人寰,剩下她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在忧心操劳下身体也每况愈下,後来就开始进进出出大医院了。
那庞大的医药费自然没那麽容易解决,她本想拿房子去贷款来还医药费,这时才知道,原来连房子都不是她家的,是爷爷好友无偿借给他们住的。
好吧,往好处想,至少不用给房租,省了一笔租屋费用……
爷爷的状况始终不见好转,没多久就跟着奶奶走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她送走爷爷之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男人,那人拿出土地所有权状让她看,说这片土地已经是他的,给了她一个期限,让她搬走。
她哪有钱搬家啊,本来想说拿到薪水再找房子,但是领薪水的今日却成了失业日,薪水没得领外,还可能要付出钜额赔偿金,这日子叫她怎麽过下去啊!
她受够了,决定让自己醉一天,不自我麻痹一下,她真的会崩溃的。
她不想喝醉了被人捡屍,所以买了一袋啤酒回家,准备喝个不醒人事,好暂时逃避眼前的不如意。
喝着喝着,她便忍不住看着祖先牌位抱怨,「我难道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为何我的命运要如此乖舛?!」
「不对啊……我很孝顺的,不是说老天爷都疼孝顺的人吗?可我那麽努力工作,为何要替别人背黑锅呢?我不服气!」
喝着喝着,她开始啜泣,「爷爷、奶奶,你们怎麽那麽狠心丢下我一个人……你们要筱叶一个人怎麽办啊……」
没能留下一砖一瓦,还让宝贝孙女背了一身债,蓝昌荣夫妻其实一直很过意不去,可他们都已经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了,又能做什麽呢?
两老的魂魄看着宝贝孙女喝醉酒,哭着宣泄情绪,心底很不好受,忍不住叹气了。
听见他们叹气,一旁另一抹西装笔挺的老人魂魄更觉过意不去,「老奴早该在离开前把事情安排好的,也不至於让小主人受那种活罪,是老奴不好。」
「怎会是你的错,你又不欠我们,还有,不要再自称老奴了,我们都已经转世了那麽几回,我们早已经不是你的主子,况且,你能免费让我们居住这房子,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若我们还不懂得感恩,就太厚颜了。」
「您那麽说真令我汗颜,当年若非您舍得把自己剩余的财产都交给老奴,老奴的後代子孙又怎麽可能有机会飞黄腾达呢!所以,这回就让老奴来帮忙吧。」
「帮忙?怎麽帮?」蓝昌荣看着说话的符大顺,很是不解。
「您看着就好。」
说着,符大顺就走过去对蓝筱叶讲话了,他煞有其事地问着,「小主子,您觉得如何做您的心情才会舒坦些?」
已经喝得七八分醉的蓝筱叶感觉耳朵旁好像有人在对她说话,她不假思索地说:「他怎麽可以不查明真相就把我开除,他不知道很多人都是靠微薄的薪水在过日子的吗?」
「的确很过分,你希望怎麽惩罚他?」
「惩罚?」蓝筱叶愣了一下,随之双手举起,做出了一个像是火花迸裂的手势,「消失吧,最好让他吃点苦,让他知道,捧别人饭碗是件多辛苦的事情!还有让他体会一下,被冤枉的人心情有多郁闷!」
「就这样?要不要乾脆把他大卸八块丢进大海喂鱼?」
「喂鱼?不不不!虽然他很机车,但我并不想诅咒他,只要给他一些小小的教训就够了。」
老者点头,笑说:「善良的姑娘会有好报的。」
听到老者那样说,蓝筱叶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全然是酒醉後的憨呆样,她就这麽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一旁,三个老者魂魄仍在蓝家狭窄的客厅继续他们的对话。
蓝昌荣问:「你打算怎麽做?」
「太冥顽不灵的孩子,自然得给他一点教训。」
「其实他也没有做错什麽,要当一个管理者并不容易,有些时候的确必须用点非常手段。」
蓝昌荣是个容易知足又乐善好施的老好人,只要自己有口饭吃,也会想着分人一口饭吃,才会落到老了手上无半点积蓄的境地。
他没後悔过帮助人,只是现在觉得有点对不起孙女,因为他的慷慨大方,却拖累了孙女,让她年纪轻轻就背了一屁股债,他真的很过意不去。
若是能让孙女日子稍微好过一些,他也挺乐见的。
「就交给你吧,只是……也不要太为难年轻人了。」
「他就是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才会不懂得人间疾苦,真得给他一点教训,不过,他到底是老奴的後代,我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老爷子您就别担心了。」
这一刻,蓝昌荣知道自己也使不上力,就决定在旁观察,暗中保护孙女了。
第1章
恶梦连连,符圣刚在梦中不停奔跑,因为感觉後头有人在追赶着,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前跑,而两旁是一片寂静漆黑,压根看不到任何景物。
跑着、跑着,他突然一个踉跄,身体就滚了出去,痛感传来,但他的性子一如他的名字也是刚毅的,觉得大叫有失男人气概,所以虽然摔得很痛,他也只是皱起眉头闷哼了一声。
痛感过後,他吁了口气睁开眼,先入眼的是椅脚,他盯着椅脚,脑袋空白了几秒,然後他开始思考。
刚刚发生何事?感觉他好像是摔下床了。
为何会摔下床?
他闭眼回想,之前他做了什麽事情?记忆倒带,昨夜他很晚才回到家,忙了一整天,他泡了个澡,然後带着投资评估表上床看,後来就没了印象,想必是他看评估表看到睡着了。
可令人纳闷的是,眼前的景象……很陌生。
他下意识想坐起来,双手摸到了地面,当下他惊愕的收回自己的手,眼睛瞪着刚刚摸着地面的双手。
刚刚他是摸到泥地了吗?没道理啊!
可他的手,真的有泥土灰尘……
泥土灰尘对做食品的人而言,是很令人厌恶的,他家向来不许有灰尘存在,他身上永远都是乾乾净净的,所以真的无法忍受现在这样跌坐在泥土灰尘上。
是梦,是梦,肯定是梦!他再度闭眼对自己说。
此时门板被推开,他看见一头撞进来的人的穿着打扮,感觉自己差点就往生了……瞧瞧那身穿着打扮说多土就多土!
就管理者而言,门面也是很重要的,顾客上门,会看消费环境的清洁度,还会看服务人员服装仪容的整齐与否,就算环境乾净,却有个油光满面的销售人员,那东西也肯定会卖不出去!
所以符记食品集团的门市主管会在员工上班前检查员工的仪容打扮,若是不符规定,一次就开除,绝不允许第二次,这样可以杜绝员工心存侥幸,想要捧符记的饭碗,就要将规定当一回事。
看着眼前穿着打扮与清洁度都不OK的小厮样的家伙,符圣刚皱起了眉头,心底忍不住冒出疑惑—这是在演哪一出?!
肯定是他作梦了,醒来就没事了。
他决定让这荒谬的梦中止。
他向来是不用闹钟的,他的脑袋比闹钟还准时,每天上班时间快到了,他便会自动从睡眠中苏醒过来,因此闹钟根本派不上用场,最後他索性不用了。
但说也奇怪,这回他竟然怎样也无法轻易醒来,眨了几回眼皮子,眼前那个小厮依然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一脸焦虑地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听?或者不听?
不听!他只想快快从这荒谬的剧情里跳脱,他一点也不想弄懂这场梦到底在演什麽。
他皱起眉,双目紧闭地挥手大喝,「我不管你是什麽鬼,立即从我视线消失!」
被他这一吼,石头吓到了,连忙从房间退了出去。
符管家几日前出门做买卖,因为天雨路滑,不小心摔下马後摔成了重伤,大夫说他情况不乐观,一直都是昏迷状态,这几日,大小姐都不许人在符管家床旁提及家里的经济状况,怕影响他的病情,但仍命他们时刻注意符管家的状况。
方才,他听到碰撞声,想查探究竟,结果就看到符管家摔在地上。
一想到符圣刚摔在地上,石头没细想,连忙再度冲进屋并且冲到符圣刚身旁,担心询问,「符管家,您没事吧?摔疼了吗?有没有受伤?」
符圣刚感觉太阳穴不停抽痛,眼前这一切让他很崩溃,他实在不喜欢这个梦,「我说了,让你立即从我视线消失……」
石头满脸为难地说:「石头没想惹符管家不高兴,只是……大小姐吩咐我们要多注意您的身体状况……」
「你走我就没事。」
「可是……」
「又怎麽了?!」符圣刚十分不耐。
「大小姐……大事不好了……」
「你再不从我的视线滚出去,你才真的会大事不好了!」他没好气的吼着。
他吼人的表情很吓人,虽然不是如雷狮吼,但是光被那双犀利如鹰般的眼眸瞪上一眼,就让人汗毛竖立。
可外头真的发生了天快塌下来的大事,退出去虽然保命,但是御珍轩的铺子恐怕就真的要叫人砸烂了。
平日蓝家大小姐待下人如亲人,这一点小厮石头最能感受,他是打小就在蓝宅长大的,蓝家上上下下无一人把他当外人,不但收留反应笨拙的他,给他遮风避雨的地方,又赏他三餐温饱,每月还会给他些许银两拿回家给老母亲补贴家用,这样的好人,绝不能让她落到被人拖去卖身的境地!
这一想,石头鼓起勇气说:「钱庄来讨债,咱们家铺子快被砸了,符管家请快快想法子阻止吧!」
符圣刚不痛不痒地反问,「你家铺子快被砸了,干我何事?」
石头听得一愣,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照理说,最会紧张蓝家大小事情的,就是符管家啊,可他现在怎是这番态度?
但不管了,事态严重,石头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会被处罚,上前伸手就将符圣刚往外拖。
「放手!」符圣刚既错愕又恼火。
「不能放!」
「你找死是不是?!」符圣刚怒问。
「等等您怎麽处罚石头,石头都认罚,但现在请您前去帮帮小姐吧,那些人一个个像凶神恶煞,小姐一个人应付不来啊!」
这家伙力气是怎麽来的?明明看起来瘦弱不堪,可是却有一股蛮力,害得符圣刚一时站不稳脚步,只能由着小个头的石头拖着他前进。
谁知路过见到的景物皆令符圣刚咋舌,梦境彷佛不停延续着,就像是拍连续剧,人物场景和故事一应俱全。
对他而言,这是恶梦,一个醒不来的恶梦。
店铺里的椅子被砸坏了,杯盘茶具被摔得稀巴烂,一群大汉拿着棍棒将店铺挤满,几个老弱残兵紧守在女子的前方,他们虽然也怕被那群恶煞打到,可他们更怕那群恶煞会伤到他们的主子。
穿着朴素的姑娘是这家铺子的现任主人蓝筱叶,她爷爷过世後,她便接下了御珍轩饼铺的生意,可她未能得到爷爷真传,天生对厨艺毫不拿手,加上爷爷做糕饼的秘笈在他过世後竟不翼而飞,使得饼铺的经营如雪上加霜,生意每况愈下。
这几年,要不是符管家符圣刚帮着她,说不定糕饼舖早就关门大吉了。
但,她与符圣刚都未得爷爷真传,加上符圣刚摔成重伤昏迷不醒,蓝家有一大票人要养,做不出好吃的糕饼就赚不到银两,赚不到银两就只能另寻开源方法,她一个姑娘家能有啥开源方法,以前都是符圣刚在筹钱养家,现在担子落在她肩上,她只能把自己的珠宝首饰卖了来养活一家子。
可她过去向来对於珠宝首饰不是很热衷,等需要派上用场时,才发现自己财产真的是少得可怜。
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拿铺子抵押借银子来苦撑,谁知道那借银子给她的人根本就是放印子钱的,她借的银子一夕间就滚了将近一倍,现在债主上门讨债,还给了她三条路走。
第一条路,让她马上还银子。这她自然是做不到的,她要是有银两可还,就不用借贷了啊。
第二条路则是让她让出铺子,这她更做不到,这铺子是她爷爷留下来的祖产,她不能卖祖产求温饱啊。
结果,债主就提出了第三条路,让她去春悦楼弹琴愉客。
真是爱说笑,春悦楼是男子买春买乐子的地方,怎是一个大家闺秀可以去得的地方!
所以,不管是哪一条路,她都办不到。
「霸爷,请再宽限我几日,我定会想法子筹银子来付您利息的。」
「宽限你几日,那谁来宽限我几日,别推托了,今日你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是还钱,还是要跟我走?又或者,把铺子让出来。」
蓝筱叶还没开口,後头就有人嚷嚷着,「来了!来了!」
她听出喊话的是石头,但谁来了呢?
转头看见符圣刚,蓝筱叶眼珠子一亮,也顾不得汪霸讨债,她快步走向符圣刚,绕着他一圈又一圈转,情绪十分激动。
「符管家,你醒了?!」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符圣刚冷冷扫了她一眼,一语不发。
那左一句符管家、右一声符管家可是让他听得不悦极了。他好好一个集团总裁却被叫成管家,这不意味着在这里他沦为下人了?!
但蓝筱叶一点也不介意,能看见符圣刚醒过来,她已经很感谢老天爷了,「你平安醒来就好。」
汪霸转头看过去,看见符圣刚,便开始哼气挖苦,「我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符管家啊,怎麽?你现在是带银子来救人还是救这糕饼铺子?」
符圣刚扫了一眼说话的汉子,觉得他看起来横眉竖目很不讨人喜欢,再扫向一旁娇滴滴的小姑娘,衡量她年纪不出二十,但是眉眼气质比起现在的二十岁年轻人显得特别老成,这儿……没一张熟悉脸孔。
这梦到底要持续多久啊?!
他不耐烦了起来,一脸不悦地道:「这戏到底有完没完?我一早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你们—」
他挑眉扫向汪霸,没好气地说:「你们要人就快带走,要什麽鬼铺子就搬去,然後有多远滚多远。」
话一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後脑杓突然被人巴了一记。
「谁?谁打我?!」
他转头,只见石头离他最近,但石头的手还抓着他,看起来不像是石头动的手,而且他看石头也没那种胆子敢巴他。
然後,他看见了站在更後方的一个漂浮在空中的身影,他瞬间愣住。
人怎麽会飘在空中?
他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但他没露出受惊吓的表情,而是努力让自己淡定,他看出来,飘在空中的老人正在瞪着他,然後他更看出来,刚刚巴他的凶手是谁。
「你是谁?刚刚为何打我头?」
「我是你老祖宗,打你是因为你是个彻彻底底的浑小子!难道你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他们要带走的可是蓝家的大小姐,你现在的主子!还有他们想吞掉的是蓝老爷苦心经营的糕饼铺子,那牌匾还是皇帝御赐的,你给我好好帮大小姐保住蓝家的一切!」
老祖宗?蓝家大小姐?御赐牌匾……真是搞笑……
他只是心里想着而已,後脑杓就又被赏了一记,这一记把他的火气都激出来了,什麽形象也不顾了,他几乎是破口大骂的吼着,「臭老头,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对老人家动手就对我动手动脚喔!你胆敢再碰我一下,我肯定跟你翻脸!」
结果当然又被赏了一记,气人的是,他连阻挡的能力都没有,只有挨打的分。
难道……他见鬼了?!
一旁的人也被他的行为惊呆了,尤其是在他大骂「臭老头」的时候,更令他们打心底发毛。
这里哪有什麽老头子,就蓝大小姐和两三个仆人,还有汪霸和他的手下,再来就剩下符圣刚和石头两人了。
汪霸虽然心底毛毛的,但还是假装有胆识的呛声,「姓符的,你不要以为你装神弄鬼我就会怕你!」
符圣刚投给汪霸一记犀利眸光,冷哼着气说:「谁说我在装神弄鬼?我正在和老头子说话,你少在那里鬼吼鬼叫。」
欸……这汪霸可是地头蛇,府城里的人都怕他,因为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加上县府大人是他的姊夫,不但收保护费,还放印子钱,行事非常嚣张霸道。
怕符圣刚惹到小人会遭殃,蓝筱叶连忙上前扯了符圣刚一把,「符管家,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我本来就没打算管。」瞟了一眼蓝筱叶,符圣刚冷冷说道。
但,旁边有人不让他置身事外,例如符大顺,又例如汪霸。
符大顺说:「帮助蓝大小姐重新将御珍轩饼铺发扬光大是你的任务。」
汪霸说:「这蓝家欠的债,蓝家谁都别想置身事外。」
现在是怎样?全部都吃定他啊,他可不是软柿子,更不是被欺负大的,一肚子气正无处发,符圣刚举起手,指向汪霸,「你,跟我打一场。」
符管家吃错药了吗?
符管家中邪了吗?
在场的蓝家大大小小每个人双目圆瞠,一个个在心底惊叫着的几乎都是同一句话。
其实,符圣刚除了是符记食品的总裁,还曾经是国际西洋剑冠军,是个货真价实的剑术高手,但所有人都不知情,大家所知道的符管家是个文人,顶多能抓只鸡,打架那肯定是打不赢的。
「现在快点求饶吧,等会就慢了。」汪霸嘲笑道。
「大言不惭。」符圣刚嗤鼻冷哼。
「大爷我本想你若求饶,我便饶过你,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这府城里,汪霸仗的就是一身蛮力,在这儿没人打得赢他,所以他也就自视甚高,自以为自己真的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回,他可吃瘪了—他一直想靠近符圣刚,但每每靠近,就被符圣刚手上那支扫帚打得哇哇大叫,「娘的,你那是哪招?!邪门歪道!」
「你管我哪招,打得赢你就行了。」
符圣刚好胜心一向很强,所以遇到汪霸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他不自觉地也认真起来了。
「别打了!」汪霸被打疼了,忍不住大叫。
「你认输就不打。」
「认输?笑话!我汪霸打架从来没输过!」
那麽就再打,符圣刚手动得快,比赛通常都是点到为止,但是刚刚汪霸冲上来的气势可不像比赛那麽斯文,符圣刚的手劲也自然用力了许多,那一下下打下去,还是会让人受重伤的。
汪霸被打怕了,节节後退。「姓符的,你以前难道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符圣刚懒得理会,继续拿着扫帚追着打,打一次就问一句,「还不认输吗?」
认输?汪霸哪肯,认输让他面子挂不住,而且还是输在一个大家认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手上,传出去他就不要混了。
「我跟你们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钱我迟早要讨回的,还有今天这一笔……来日我会加倍奉还的!」
还来日?「你有完没完!」这场梦让符圣刚郁闷极了,所以当汪霸伸手叫嚣时,他就狠狠地打了过去。
「啊!我的手—」汪霸痛得哀嚎,声音听起来像被杀的猪崽,凄厉无比。
「还不走?再继续在这里废话,我就真的让它断了。」符圣刚失去了耐性,扬言警告着。
聪明人都知道,眼前亏吃不得,汪霸再度後退,一路退到大门外,还是忍不住扬言大吼,「姓符的,今天这帐我一定会找你算清楚!」
终於赶走了汪霸,符圣刚丢下手上的扫帚,转身想找自称「老祖宗」的老者理论,可身後哪有什麽老者,只有一脸受惊吓的蓝筱叶和护主心切的石头。
「刚刚那个老人家哪里去了?」
「什麽老人家?」蓝筱叶诧异反问。
「就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没看见吗?」
刚刚符管家的表现已经够叫人震惊,这会儿讲的话更让人害怕,蓝筱叶脑袋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中邪了。
石头脑袋比较直,没经过思考便脱口说了,「符管家是不是中邪了?」
「你说我中邪是什麽意思?」符圣刚听见了,转移视线,死盯着石头。
石头支吾地说:「我们没瞧见什麽老人家啊……」
这梦真会折腾人,一会让他打架,一会又让人误以为他见鬼中邪,到底要怎样才能快点醒过来呢?
「这可不是作梦,是穿越。」
就像是能看透他内心似的,符圣刚才起了念想,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
他飞快找寻那个声音来处,老人家就在那里,他的正前方,一个蓝筱叶和石头都能目视到的地方。
「你们真的没看见他吗?他就在那里,真的看不见吗?」
蓝筱叶和石头都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但那里真的什麽人都没有。
看符圣刚变得奇怪,蓝筱叶越发忧心起来,「符管家,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受伤引起的後遗症吧,我看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这次符圣刚没有再多看蓝筱叶一眼,转身心事重重的离开糕饼铺。
他前脚刚离开,蓝筱叶便吩咐一旁的小春,「去请大夫,顺便找个道士来帮符管家驱驱邪吧。」
蓝筱叶真的觉得,符圣刚见鬼中邪的可能性很高。
穿越是怎麽回事?他不过就是睡一觉,然後从床上跌下来,这样就穿越了?为什麽?
若是因为从床上跌下来就穿越了,那麽再跌一次,是否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他还真的认真地让自己滚下床,一次又一次的,哪知却被前来请他到前院去驱邪的石头撞见了。
怕他摔伤了,石头冲上前直接匍匐在地上,拿自己当垫子。
符圣刚才刚躺下,就瞄见石头冲进来,他打住了动作,俯瞰着趴在地上的石头,「你做什麽?」
听到符圣刚的询问,石头抬头,傻笑回答,「石头当垫背,符管家就不会摔伤了。」
傻瓜一个,却傻得令人有些感动。
符圣刚向来不是感性的人,甚至可以说挺冷血的,对於犯错的人更是不留情面,喊开除便开除,从未曾去想过那些人一旦被开除了,生活是不是能过得下去,他认为自己并非开救济院的,所以并未做错。
但他很清楚,因为他的冷血无情,背地里有不少人对他怨念极深,像刚刚那种情况,对他有怨念的人肯定会偷偷看笑话,不会有人像石头这样子的。
「起来吧。」
石头仍仰着脸看他,迟疑了一下才从地上缓缓爬起,但仍不忘询问,「符管家不摔了吗?」
「不摔了。」顿了下,符圣刚再度开口,「若我继续摔,你还要当我垫背?」
「是啊。」
「为何?」
「因为您是符管家啊。」
「符管家怎麽了?」
「符管家是我们蓝家的支柱,您伤不得的。」
「不就区区一个管家,有什麽重要的。」符圣刚忍不住咕哝。
石头还是听见了,他忙不迭的说:「不是那样的,符管家虽然是管家,可算得上是蓝家的当家支柱,没您是不行的。」
「这蓝家不是有个当家主子蓝大小姐在吗?」
石头点点头,傻笑着说:「大小姐也是当家主子,可她不会掌管家宅,既不会做饼,也不会管帐,只会做好事,所以老太爷临终前把蓝家大小事情都交代给符管家您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原来他在这里的职务和在现代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不可缺少的灵魂人物,知道这讯息,他心底好过了一些些。
不过他一点也不想扛这里的责任,只想快点找到回去的管道,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太……老土了。
「这里的一切与我无关,我不想管。」
「可是……」
这时,外头开始传来摇铃声响,符圣刚纳闷地问:「外面在干什麽,怎麽那麽吵?」
「那个……大小姐找道士帮您驱邪祈福。」
「驱邪祈福?」
过去,符圣刚是不信这一套的,但他突然想到,也许道士可以帮他找到那个自称他老祖宗的老头,这一想,他连忙跳下床奔出房,一踏出门槛,他便对外头的人高喊,「哪个是道士?」
「本道便是。」道士挺懂得察言观色,一看相貌堂堂的符圣刚踏出房门,便猜想到他就是符管家,也就是他这趟要帮忙驱邪祈福的人,所以马上说:「本道看您印堂发黑,肯定是被冤魂缠身了,该好好祭改祭改……」
符圣刚不理会他说的,他找道士可不是要他帮忙驱邪的,「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不,正确说法是,要你帮我找一个鬼。」
道士一愣,开始有些胆怯,他不过就是出来混吃混喝,并非真的通灵之人,他通常都只是看准了人们胆小怕鬼的心态,随口编编故事,现在突然被要求找鬼,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了。
「施主,人鬼殊途,找不得啊!」
「是找不得,还是找不到?你该不会只是到处骗吃骗喝的假道士吧?」符圣刚一针见血地问。
道士愣住了,一时回不上话,但又不想承认自己无法通灵,迟疑片刻,悄悄踢了案桌一脚,这一踢,桌前就开始冒起白烟。
「你要找的人出现了。」
符圣刚扫了四周一眼,压根没见到老头子的踪影,「他没来。」
「来了,只是你肉眼无法见到,他此刻正在案前看着你。」
装神弄鬼!
符圣刚向来最讨厌骗吃骗喝的,所以一步走向案前,一手掀开了盖住案桌的布巾,让底下的人顿时无所遁形。
「唉唷!这道士是骗子啊!」一旁的仆佣丫鬟全惊呼出声。
道士怕被蓝家人抓去见官,连生财器具都没收,拔腿就跑,案桌下的人也跟着连滚带爬的逃离了。
找了这麽一个两光的道士来驱邪,蓝筱叶感觉很不好意思,但她依然觉得符管家不似以前她熟悉的符管家,现在的他看起来比较有魄力,却有点难亲近。
是中邪的缘故吧?
他刚刚竟然要道士替他找一个鬼,听起来挺骇人的。
怕符圣刚又把那些话拿去外面说,让有心人拿去说嘴,她决定将家事一肩扛起,「符管家,你方才说的话千万别在他人面前提及,最近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你劳心劳力了那麽久,先休息一阵子吧。」
符圣刚扫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那最好,这里的一切本与我无关,所以千万不要麻烦到我。」
好冷漠啊……这人真的是符圣刚吗?怎麽好像是有着符圣刚皮囊的一个陌生人……
她爷爷过世的这些年,她一直以为有符管家在,她是有所依靠的,但这会儿她却觉得自己很孤单无助。
不想让符圣刚有压力,她还是勉强挤出笑容说:「好的,我会尽量不麻烦到你,请安心休息。」
本来,符圣刚就是个冷血的人,他怕麻烦,所以一直努力杜绝麻烦找上身,但是此刻,看到蓝筱叶脸上那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他的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罪恶感。
冷血符圣刚竟然会有罪恶感?!他……是吃错药了吧!
第2章
随遇而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符圣刚来到这里,生活中没了高科技家电,天气热没有冷气吹就算了,更惨的是还要穿着长袍马褂、留着一头长发,他受不了的朝着空中大喊,「臭老头,你出来跟我把话说清楚!我到底要怎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旁人见到符管家的奇怪举动、听到他的鬼吼鬼叫,就会跑去蓝筱叶跟前报告,把听到看到的重述一回给她听。
蓝筱叶越听越担忧,怕符管家中邪太久会无法根治,开始遍寻名医及偏方,想治好符管家的中邪病症。
有人说心火盛容易焦躁,焦躁就容易胡思乱想,心思不清就容易招引邪气入侵,人就容易中邪。
於是她听了,便让下人去帮符圣刚抓退火草药。
然後又有人说,城外的天山寺很灵验,举凡疑难杂症都能处理,只要一张符烧了喝下肚,人的脑袋瓜就能清明清楚。
她马上亲自前往天山寺求符带回家烧了想让符圣刚服用。
符圣刚自然不可能乖乖地把那些药汤、符水喝下肚,蓝筱叶让人送来的那些都成了窗台外花圃里的花草养分。
不过蓝筱叶的举动让符圣刚冷静了些,他不想被当成疯子,所以也就不再鬼喊鬼叫了。
没想到,他不鬼吼鬼叫之後,蓝筱叶竟以为她求来的偏方及符咒很有效,便想拉着他一起到天山寺还愿。
「我是无神论者。」
一句话让蓝筱叶顿时哑口。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人家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就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应该就是说,他觉得这天地之间无所谓的神鬼存在。
但不对啊,以前,符圣刚总跟她说,这冥冥之中,天地万物皆有其灵性,每次过年过节,他都拜得比别人虔诚,怎麽现在又说他不信神了?!
「符管家,你真的没事吗?」她担忧询问。
「你不用对我太好,我很不习惯。」符圣刚觉得自己毕竟是个过客,迟早要离开这里的,不想欠下太多人情债,所以继续冷漠以对。
他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令蓝筱叶很受伤。
「符管家为何刻意与筱叶保持距离?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符圣刚名义上是管家,但是他来蓝家多年,他们可说是一起长大的,就像一家人一般,以前符圣刚很疼她,长大之後虽然一直抱持着尊卑之分,可还是对她很好,现在却感觉很疏远。
一想到一直以来让她放心依靠的人突然不理她了,她的心哀伤了起来。
「你哭了?」见她垂头丧气,符圣刚内心又升起了一股罪恶感,他觉得有必要和蓝筱叶把话说清楚,所以直接告诉她,「我并非你认识的那个符圣刚,所以不要太期待我像他那样照顾你,我很快就会离开,或许届时他会回来,我也在找方法让他回来。」
蓝筱叶被他的话搞糊涂了。
他明明就是符圣刚,却说自己不是符圣刚,看来她求的符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她垂头丧气地说:「我到底该怎麽帮助你才好呢……」
「什麽都别做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他知道这样说很冷酷,但是他想离开时了无牵挂,所以不想欠蓝筱叶任何人情,也不想和她有太多纠葛。
他的冷漠真的让蓝筱叶掉眼泪了。
虽然有些罪恶感,但符圣刚觉得,别让她有过多期待,对她最好。
虽然符圣刚不想掺和太多,但要他完全冷眼旁观,其实并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因为同样是食品行业,符记又是糕饼业起家,所以身处於同样做糕饼的蓝家,他免不了会听到一些关於做糕点的话题。
就像石头说的,蓝筱叶根本不会做糕点,以前跟着蓝筱叶爷爷做糕饼的老师傅,不是走了就是被挖角了,所以御珍轩只剩下一些懂得皮毛的师傅而已。
蓝筱叶的爷爷知道蓝筱叶没做糕点的天赋,所以也没勉强她学习,以致於现在,她几乎没有能力支撑这家百年老店。
这日,他从仆佣口中得知,因为蓝家家道中落,所以蓝筱叶遭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一家嫌弃,至今都不上门下聘。
对古代人来说,已有婚约的闺女被延婚犹如天大噩耗,但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那根本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所以他忍不住咕哝一句,「嫁不了就不要嫁。」
众人没料到符圣刚会那样说,纷纷投以异样眼光。
石头最直接,马上就说了,「这事关大小姐的终身大事呢,符管家怎麽能讲得那麽无关痛痒!」
「这事本就与我无关,你们认为重要,就帮她去把那个负心的人找回来不就得了。」
说完话,符圣刚便闭目养神起来。
这炎炎盛夏,只有庭院里的这棵大树下最为凉爽,他真心想念起现代的冷气啊。
「冷气个头!臭小子,你好的不学,尽学些恶毒嘴脸,真欠打!」
他的头又被巴了。
「谁打我?!」符圣刚气急败坏坐起身,四目张望,马上就对上老祖宗的怒目,但他丁点不怕,反而怒目以对,「又是你这老头子,你来得正好,快点把我弄回去!我不想待在这种鬼地方!」
「你觉得我会把你弄回去吗?让你来这里,就是要让你重新学习怎麽做人,在你的课业没完成之前,除了这里,你哪里也别想去。」
符圣刚很有能力,但就是缺乏一颗柔软的心,这或许与他从小失去母爱有关系,他好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身为他的祖先,符大顺希望自己能改变符圣刚,让他懂得爱人,也能被爱。
恰巧这一代的符圣刚和蓝筱叶就是现代两人的前世,彼此明明有爱意,但符圣刚因为自己的身分未敢向蓝筱叶表白,而蓝筱叶因为矜持不敢说出自己也对他有爱意,最终只能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最终以悲剧收场。
他想扭转他们的命运,才会把符圣刚拉到这一世。
以符圣刚的能力,要帮蓝筱叶重新兴盛御珍轩是轻而易举的,偏偏他似乎打算袖手旁观、视而不见,这让人看了很恼火。
「我说过了,你来这世界,就是带着使命来的,只有完成你该做的课业,你才有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不与任何人……鬼谈条件,你有能力把我弄来这里,一定也有能力把我弄回去,这是你欠我的。」
「我办不到。」符大顺摇头。
这是真的,他花了几百年修行换得这次的机会,但也只能让符圣刚来到这里,至於回不回得去,得看符圣刚个人的造化。
「那我也办不到,你应该比我清楚那大小姐的能力,我看她琴棋书画样样都没问题,就做糕点最不行,让她趁早去找个得力帮手快一些。」
符大顺快被符圣刚气死了。
一旁看着的人也快被符圣刚吓死了。
看他不停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蓝家的仆佣们一个个捱在一块,每个人都觉得符圣刚的中邪程度越来越严重了。
「是不是应该再去找个道士?」负责庭院整洁的阿土说着。
「城里还有法术高强的道士吗?」负责厨房伙食的福婶小小声地说,尽管年纪一大把,她仍被吓到了,光天白日见鬼,还是会让人毛骨悚然的。
「我得去告诉大小姐……」石头开始结巴,但他不是怕鬼,是担心符管家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
「自己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
咻地,符大顺就不见了踪影,符圣刚急切地四处张望梭巡,可是哪里还有符大顺的鬼影子,他气得破口大骂,「臭老头,你快点把我弄回去!」
他这一骂,一旁的仆佣纷纷作鸟兽散,他们怕中邪的人会出现强大攻击力,更怕和符圣刚一样被鬼上身,所以逃命要紧。
得知消息的蓝筱叶为了帮助符圣刚恢复正常,又透过关系请来了得道高僧,高僧与符圣刚对坐,高僧很淡定,符圣刚更淡定。
「施主,回头是岸。」
「我也想回头。」
「善哉!善哉!如此甚好。」高僧点头如捣蒜。
「一点也不好,我想回头却回不了头。」
「放下执念即可。」
「那可不成,不执着,又怎麽能回得了头。」
「佛说一切皆空。」
「师父是得道高僧,那麽应该可以帮我解决一些困扰。」
「施主请说,贫僧若能力所及,定助上一臂之力。」
符圣刚问:「师父能通灵吗?」
「通……」高僧面有难色。
「师父能看见鬼魂吗?」
「鬼魂……」高僧的脸更显难看。
符圣刚很认真地继续问:「师父可否在前世今生来去自如?」
高僧被考倒了,他成天念经,但既通不了灵,也看不到鬼魂,更无法得知前世今生事。
他从坐垫上站起,欠着身说:「阿弥陀佛,贫僧无能,解决不了施主的难题。」
说完,他便走了。
蓝筱叶有些失望了,她本来期望很高的,她以为这位高僧应该可以帮符圣刚恢复正常,这下可好,连甚有名气的高僧都被符圣刚考倒了,还能期盼谁来帮忙?
「家里都快没米煮饭了,你还有心思搞这些,你这麽理财下去,迟早破产。」符圣刚看见一旁呆愣的女人,厉声斥责着。
「理财是什麽意思?破产又是什麽?」
「理财叫做管帐,一无所有叫破产。」
蓝筱叶是真不懂得怎麽管帐,而且最近她一心只想让符圣刚赶快好起来,「我只是希望符管家快点恢复……」
「我再说一次,不用对我太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无须瞎操心。」
蓝筱叶其实不柔弱,但每次被符圣刚拒於千里之外,她就会有想哭的冲动,这次,她忍不住说了心里话,「我一点也不喜欢冷漠的符管家,拜托你快点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好吗?!」
「你该不会是喜欢这躯壳的主人吧?」符圣刚瞧了她片刻,突然语出惊人地问。
突然被这样问及,蓝筱叶的脸轰地涨得通红,「符管家在胡说八道什麽……我、我要去糕饼铺看看饼卖得怎样了……」
丢下话,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那举动和反应,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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