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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典心《崑仑》(砚城志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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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腐爱
时间:
2023-8-19 17:31
标题:
典心《崑仑》(砚城志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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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崑仑》(砚城志卷四)
作者:典心
出版社:台湾角川
出版日期:2023年08月11日
【内容简介】
公子说出的魔言,在砚城里落地生根,
长出无数细小的根,钻探进人与非人的心中,
让贪婪、卑劣、怨毒……种种恶念丛生。
魔言之力被滋养得愈来愈强大,
侵蚀众人对姑娘的崇敬。
雷刚的胸膛本该是姑娘最坚实的后盾,
该相互信任的,却悄悄产生裂痕。
终于,封印破开,
五百年前的真相被揭穿,
他才得知,当初缱绻的爱恋,
实则全是她的阴谋诡计……
在遥远的地方,最后一座终年积雪不化的雪山下,有着一座城。
城形如大砚,被称砚城。
那座城景色优美、花木茂盛,家家户户前都流淌清澈的水。城里住着人,以及非人,还有精怪与妖物,彼此相处还算融洽,维持着巧妙的平衡。
关于砚城的传说,有的真、有的假;有的教人害怕、有的令人玩味不已,曾涉足过的人,回来后所说的都不同,人人各执一词,彷佛拜访过的是不同的城。
人们来来去去,唯有雪山屹立,静静看顾着砚城。
雪山护卫这座城。
雪山凝望这座城。
城内城外的种种,在雪山下一览无遗。
传说将被验证。
故事,开始了。
壹·小人
晴空朗朗,炙热的阳光,让砚城里的人与非人们都换上薄透衣衫。
艳阳下连绵十三峰的雪山巍峨壮丽,看来格外耀眼,最高峰形如展开的扇面,山腰处云雾缭绕。白雪覆盖的山脉,本体是最坚硬的黑色岩石,大山衬着雪色更显黑白分明。
雪山的顶峰,原本终年积雪不化,却在去年冬季因为一场恶斗,震落顶峰的皑皑白雪,裸露的山巅如利刃刺向苍穹,前所未有的异象让砚城中人心惶惶、鬼心慌慌。
所幸,木府的主人迎来新的龙神,将邪秽打出砚城,霜雪结成的封印再度笼罩雪山,加上又有鹦鹉献羽归降,历经一番恶战,才让砚城躲过一劫。
木府的主人,就是砚城的主人。
历代的木府主人都很年轻,也都没有名字,男的称为公子,女的称为姑娘。砚城内外不论是人与非人的事情,只要来求木府的主人,没有不能解决的。
现任的木府主人,是个看似十六岁,却又不是十六岁的女子。
这天,木府内热闹得很,一株株叶绿茎长的百合含苞待放,欣喜又诚惶诚恐的垂着花蕾,因为太过荣幸而瑟瑟轻抖,泄漏出缕缕清香,闻来沁人心脾。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穿着青衣、黑发堆髻的年轻少妇款款走向大厅,行走时姿态如风摆杨柳,优雅好看。
「姑娘,」
她恭敬的唤着,轻盈的福了福身。
「都准备好了,请您移步到花园里。」
坐在精致圈椅里,穿着素雅绸衣,犹有些许稚气的少女,慵懒搁下手里的绣框与银针,恣意伸了个舒畅的懒腰,才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比银铃响动更好听。
「好。」
她探出白嫩裸足,足尖尚未点地,无数绣线争忙垂落交织,上前包覆承托,化做一双绣鞋,舍不得她的双足沾上半点灰尘。
轻巧的脚步走出大厅,鞋面上含苞茶花的刺绣被阳光一晒,就一朵又一朵绽放,娇艳深红的花瓣源源不绝落下,铺洒在她走过的石砖,眷恋小巧的足迹。
庭院里已经布置妥当,偌大的亭盖下,摆放一张竹藤圈椅,坐起来透气舒适,能遮蔽太炙热的阳光,又能欣赏满园景致。
她敛衣坐下,环顾四周的景致,欣喜的微微一笑,宽大衣袖下的细嫩指尖探出,在花苞上轻轻一点。
瞬间,百合们幸福至极的绽放,献出最美的姿态,菲薄的花瓣娇嫩细致,朵朵都透着光晕,不论是麝香、编笠、宫灯、水仙、珠芽、细叶卷丹、艳红鹿子与老鹳,各品种的百合,用尽全力的盛开再盛开,花香更芬芳馥郁。
过季的茶花,这才恋恋不舍的褪去,让出鞋面上的位置,由丝线交织出秀丽的百合花样。
砚城内外花木极多,都想讨姑娘欢心,但百合寓意百年好合,自从姑娘与雷大马锅头情投意合之后,每年都能享有一日特权,进到木府里来献上鲜妍花姿,以及肥硕甜美、色如象牙的鳞茎。
青衣女子捧来装盛在水晶杯中,与柔腻银耳共煮,冰得沁凉的百合银耳羹奉上,是夏季里上佳的消暑甜汤。
姑娘接过水晶杯,用桌案上的调羹轻舀,甜汤里嫣红的枸杞无声翻动。整碗甜汤不论是色、香、味样样俱全,就连调羹也事先冰镇过,设想得极致周全。
但是,调羹在甜汤中绕啊绕,却始终没有被舀放入口。
百合们眼巴巴的望着,全都等得焦急,却又不敢鼓噪,紧张得蕊心的花粉纷纷飘落。
「姑娘,请问,是我哪儿做得不妥吗?」
少妇忍不住战战兢兢说道,神态忧虑起来,生有软软绒毛,修长软润、柔和饱满,肌肤白得透着些许淡青色的双手,紧张的交握着,连衣裳都褪去颜色变得苍白。
「请您直说,我即刻就改进。」
「你做得很好,跟左手香在时做的没有不同,只是……」
少女般粉润的唇,吐出的声音甜脆,语音里满是情意,难得略有一丝羞涩。
「这甜汤以往我总是跟雷刚一起喝,这会儿他不在,我才想先搁着,等他回来再一起吃。」
「是。」
少妇松了一口气,衣衫才逐渐恢复青绿。
姑娘搁下调羹,双眸清澄如水,神情犹有一分稚气。
「左手香离开后,这些入药添馔的事,连信妖都忙不过来,差点还把药楼烧了,幸亏有你回来帮忙,不然今天我就没有甜汤可以吃了。」
左手香入魔叛离的事,被她简简单单带过,甚至提得有些漫不经心。
「能够回来服侍您,是我无上的光荣。」
少妇诚心诚意的说道。
少妇名为青儿,是丈夫柳源取的名。
她原本是木府里的柳树化身,曾因为得罪左手香,险些被炼药的火烧成灰烬,是姑娘出手相救,才能跟以树医为职的丈夫结成连理。所以,当信妖登门求助,夫妻二话不说就答应。
「柳源呢?不是让他也跟你一块儿进木府吗?」
姑娘问道,长长的眼睫眨啊眨,眼里浮现好奇。
「我跟信妖交代过,你们夫妻恩爱情深,千万不能够拆散分离。」
她太明了了。
情意深深时,相互依偎的甜美幸福。
以及,被拆散时的痛楚、分离时心蚀般的寂寞。
「信妖很尽责,做得很周全。」
青儿连忙说道,因为提起丈夫,双颊上浮起淡淡嫣红。
「相公是有事耽搁了,才没能同日过来,吩咐我要跟姑娘致歉,处理完事情后,会尽快赶来。」
「是城里哪儿有树需要他去医治吗?」
姑娘问道,白嫩的指尖沿着水晶碗边缘轻绕,透明水晶飘出冷雾,即使没有沃冰,也维持刚取出冰窖时的温度。
「倒也不是,跟医树无关。」
青儿摇了摇头。
清澄的黑眸望了望回廊,静静看了一会儿,连百合们也纷纷转头,陪着她等待,却始终看不见心爱男人的身影。
雷刚尚未回来。
整个冬季跟整个春季里,他都留在木府里陪伴她,将她护卫在胸口,陪着她养伤,温柔而严格的督促她喝药,在她沉睡休憩时,提供强壮的怀抱,首次推却商家的请托,举荐了别人率领马队。
但是,即便不率领马队出城,魔化的公子与左手香不知所踪,终究是挥之不去的隐患,城里的人与非人们提心吊胆,有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敢麻烦她,就用各种方式传来请托,求他前去协助。
他的热心肠,时常依偎在他胸怀中的她最是清楚。
当初他勤于奔走,是舍不得她太忙碌,人与非人们眼下依循旧例,却不知今非昔比,众人的体贴,却是好心办坏事,瓜分了她与他相处的时间。
往昔,他住在木府外,两人相处时间短。
如今,他住在木府里,两人相处时间长。
习惯一旦养成,要改就难。因为太过习惯他的陪伴,感受不到他的体温、他的胸怀,就觉得怅然若失……
粉润的唇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么空等着多无趣,你不如就把耽搁柳源的事说给我听。」
姑娘收回视线,随意的脱了绣鞋,曲起绸衣下的双脚,小脸搁在膝上,微微的往左偏着,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显得更为稚气。
「是。」
青儿不敢有所保留,开始一句句的说起,夏季时一桩惹得砚城里人与非人们都难以安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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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时候,有个乌贼精黑莹作乱,骗去不少房屋与土地,砚城里多了许多新住客,占去房屋、店面以及坟地,到处都变得很拥挤。
虽然,黑龙杀了乌贼精,但是新来的住客手里握有购屋或购地的合约,不肯搬迁或让回,原有的人与非人都忿忿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有个叫陈森的男人,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之一。
他家居住在砚城很多代了,家境非常富有,为人却很刻薄。
陈家在砚城内外有不少房产,原本都由熟悉的仲介代为出租,但是黑莹上门游说,自愿收取较低的仲介金,他听了暗自窃喜,贪图较多的收入,跟来往数十年的仲介断了合作。
事发之后,他才发现被黑莹诈骗,砚城里就数他损失最大,丢了众多房子的物权、不少土地的地权。
陈森气得全身颤抖,差点就要吐血,在家里吃不下、睡不着,对妻子破口大骂,却还是不能解恨,于是干脆早早出门,到原本属于他的物业前,阴沉着脸探看。
铺着五色彩石的四方街广场西侧,有间粮食铺子新开不久,匾额上系的红绢花颜色仍鲜,店门前陈列着许多好坚果,品项都是最好的,不论是新来的,或是旧有的人与非人们都来买,生意很是兴隆。
陈森站在门口,瞪得双眼都快跳出眼眶,想到从此收不到租金,连产权都丢失,一口气就咽不下,扯着嗓子愤恨的大声嚷嚷:
「这间铺子是我的!我的!」
店里出来了一个中年人,身穿华丽衣裳,脸上堆满了笑,态度和善诚恳,见了陈森的臭脸也不以为意,客客气气的问道:
「这位客倌,请问您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贵事?」
「哼,谁是你的客?」
陈森冷哼一声,伸手指着门庭若市的店铺,嚣张的叫嚷着。
「这间店面是我陈家三代的祖业,竟被你这外来的家伙侵占,还不快快收拾收拾滚出去,把店面给我还来。」
那人仍旧笑容不减,好声好气的回答:
「我姓翁,这铺子就是在下买的。」
「什么买?根本就是诈骗!那个姓黑的乌贼精骗了我。」
陈森愈说愈是恼火,伸得笔直的指尖,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
「您口口声声说是骗,是不是能拿出真凭实据?」
对方一脸莞尔,话虽说得婉转,却是一针见血。
偏偏,陈森手上就是没有凭据,只能气得牙痒痒,索性坐在地上耍赖,也不管四周人们围观,就像是哭丧似的,双手捶地痛哭:
「这还有天理吗?我三房一照壁的好店门啊,内里深还通风、门铺宽又敞亮,被来路不明的家伙占了,谁来评评理啊!」
他满地打滚,又哭又叫,吵闹得整座四方街广场都听得见。
这样哭嚎了几个时辰,连喉咙都哭得哑了,翁掌柜早就回屋,忙着接待一批批客人,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
狼狈又不甘心的陈森,弄得一身脏只落了个自讨没趣,恨恨的朝店铺里,满脸是笑的翁掌柜远远唾了一口,咬牙咒骂:
「你这家伙不得好死!」
丢下这句话后,他拖着脚走开,到别处原本也属于他,被同样方式骗走的屋子前叫嚣。
别的屋主也是新搬来的,却不像翁掌柜那般好脾气,听到陈森在门前叫嚷耍赖,正在煮饭的新屋主,立刻握着菜刀,怒气冲冲的跑出来,边骂边追着要砍。
陈森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到菜刀就闭嘴,急忙从地上跳起来,灰头土脸的落荒而逃,一口气跑了好几条街,连鞋子也掉了一只,直到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再也跑不动了,才躲在墙角,缩头缩脑的回头看。
这样去了几处,他不敢再耍赖,连咒骂也含在嘴里,傍晚回到家里后只觉得那些吐不出的字句像是深黑的脓液,混着短却锐利的刺,从喉中弥漫进身体,刺透到四肢百骸去,戳戮着五脏六腑。
这么积累着实在难受,无能的他于是想了个法子宣泄。
他改在深夜里出门。
偷偷的、静静的,到原本属于自个儿的物业前,挖了个浅浅的洞,然后趴在地上对着洞低语:
「不得好死!」
他用最小的声量、最恶毒的语气说道,感觉深黑的脓液随字句流淌出去。
「占我屋子的,不管是谁,全都不得好死!」
每一个深夜,他都到各处兜转,骂了之后再把土填回去,刻意填得不着痕迹,白昼里就算有人走过也看不出来。
说也奇怪,这么做了一段时日,他饭吃得下、觉睡得香,心情跟身体都舒畅无比,甚至不再刻薄妻子。妻子见他言语和顺,高兴都来不及了,也就不去管他半夜去了哪里,或是做了哪些事。
某一天晚上,陈森蹑手蹑脚的到来到四方街,那间看着就碍眼的粮行前,熟门熟路的找到平时灌溉恶言的地方,靠近着低语:
「不得好死!你们这些……」
话还没说完,屋内突然发出惨叫,以及几声闷闷的声响,像极了装满粮食的麻袋倒地的声音,接着就静了下来。
陈森瑟缩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夜深人静是寻常事,但是不知怎么的,屋里的静近乎死寂,连一丁点儿的声息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冷汗涔涔的他站起身,攀住窗户往里头探看,赫然看见屋里躺了几个人,个个双眼圆睁,七孔都流出鲜血,其中一个就是穿着华丽的翁掌柜,倒地的人都一样,模样很是凄惨,显然都已经死去。
陈森吓得跌落地,一手正巧不巧,就落在那个他日日倾吐恶言的浅洞。他连忙收回手,一边往后爬,一边恐慌的想翻身逃走。
只是,才逃了几步,他就停了下来。
那么好的店面,是他陈家三代的祖业。
那么好的地点,三房一照壁的屋子,内里深还通风、门铺宽又敞亮,走遍砚城也很难有这么好的物业……
恶胆逐渐壮大,贪婪淹没恐慌,他转过身去,来到店铺门口,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兴奋而颤抖,双手都汗湿。
一具尸首趴在门槛上,大概是在死前想逃走,好不容易开了大门却还是难逃厄运。
这却让陈森得以轻松的登堂入室。
屋内布置得很豪华,虽然横亘着不少尸首,但是他视若无睹,嘴角勾着梦幻般的笑,在屋里恣意走动,探看翁掌柜留下的钱财,还有数不清的珍藏,其中有个用锦缎包装,一看就知道很贵重的礼盒,散发微微光亮,他原先想打开来看,但又贪婪过切,忙于浏览战利品,于是略下不管,迳自看得眼花撩乱,心里也乐开了花。
原来,真的是有效的。
他才不在意,这些人是不是被他咒死,或者是另有缘故,才会在一夜间惨死,只想到属于他的房产,即将再回到手上,就觉得心满意足。
深深的夜里,他在死尸遍布的屋里,欣喜不已的跳起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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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起,不少人与非人开始死去。
而且奇特的是,死去的都是新来的住民,个个胸怀里都没有了肝,一看就知道是被魔化的公子取食。
外来的人与非人,在砚城里都没有亲朋好友,所以空出的房产,经过一番商议之后,都归还给原有的主人。原本被流言吸引,贪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妄想分食天地间最滋补之物,所以搬进砚城的人与非人,反倒成了公子的滋补,付出惨痛代价。
占了陈森物业的那些,死得比其他的都早。
即使拿回原有的众多房产,他仍旧在夜里出门,专挑外来的人与非人,之前从黑莹手上得来的店铺或房屋,偷偷挖了个浅洞,无限渴望的低语:
「在地契上写我的名,把房子给我、把房子给我。」被贪婪腐蚀的心,吐出衷心恶咒,一句又一句的说着。
不久后,陈森收到不少房契,全是外来的人与非人在死前留下的,让他在短短时日里,就成了砚城里房产最多的人,店铺、房屋甚至墓地的旧主人,全都忿忿不平的找上门来。
「姓陈的,那屋子原本就是我的,我搬回去是理所当然,你怎么能够派人来贴封条?」
风韵犹存的王寡妇握着撕下的封条,气冲冲的往地上一扔,还怒踩了几下。
「以前是你的,但是占住屋子的那人,在死前把屋子让给我了。」
他从容的从桌上箱子翻找房契,因为数量实在太多,所以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你瞧瞧,上头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
「你……」
王寡妇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所以呢,你要搬回去也不是不行,我们把租金谈清楚,写下租约、留下定金后,你就能搬进去了。」
陈森弹着手里的房契,笑得万分得意。
「房子是我的,哪有还要向你租的道理!」
王寡妇连连跺脚,动作激烈得让簪在发间的银簪,都甩落在地上。
「先前大伙儿都被黑莹骗了,好不容易房子能空下,你怎么反倒欺负起自己人?」
陈森才不在乎,捧着满怀房契、地契,不怀好意的佞笑。
「废话少说,你不租就别浪费我的时间,外头还有人等着呢。」
他挥着食指赶人,态度极度嚣张。
「你啊,就滚回去,继续跟你那外甥一家子,挤那间又小又破的茅草屋吧!」
王寡妇咬着唇,气恨到极点,一时却又想不出法子,只能恨恨瞪了陈森好一会儿,才拂袖离去。
作者:
momo3362
时间:
2023-8-29 17:17
典心的新书哇,谢谢分享
作者:
13653659705
时间:
2023-9-8 14:50
momo3362 发表于 2023-8-29 17:17
典心的新书哇,谢谢分享
谢谢分享谢谢分享谢谢分享
作者:
autumn
时间:
2023-10-6 13:22
谢谢楼主分享
作者:
ailsanew
时间:
2024-10-5 14:03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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