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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衣菏《将军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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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喵喵
时间:
2017-6-29 19:14
标题:
衣菏《将军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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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将军回心转意》
作者:衣菏
出版社:禾马文化
出版日期:2017年7月14日
女主角:袅烟
男主角:苏云岫
【内容简介】
生在帝王家,她的存在就如名字「袅烟」一般
彷佛袅娜飘舞於风中的轻烟,一晃眼便化为虚无
这样的她,不曾贪想过有天能走出幽暗冷寂的宫闱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在芳菲灿烂的花季里
巧遇那个在花影下朝她深深凝眸的男子
从此他成了她珍而重之藏在心底的依恋──
一道赐婚圣旨,她在他的安排下离开了重门深宫
却成了囚养在将军府中的娇弱夫人
原来他会娶她为妻,只是出於仕途的考量
他们之间除了虚无的夫妻名分,什麽也没有……
三年来,她早已舍弃了幼稚的痴儿情思
一直苦苦等候着能脱离他的机会
故意在恶贼觊觎下出府游逛,让山贼将她掳走
故意在脱身时纵火焚烧寨牢,以抹除她的行踪
偏偏她什麽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他竟然会出现
看着他绝俊容颜上静绽着的魅惑笑意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喜烛摇红,灯芯中的火焰妖娆轻舞,在新房里烘染着丝丝暖意。
红,深浅不一的红,仿若铺天盖地盛绽的满满桃夭。
她的颊上、肤上,也浅浅地漾染着春情,尽是一片媚人桃泽。
「唔……啊……」
昏沉迷蒙的神智早已难以思考,躺在喜床上的她,只能娇喘着微仰螓首。意乱情迷的美眸,无意识地仰看着床顶上的绦红喜绸。
绣满祥瑞凤纹的嫁裳凌乱披覆在她的纤躯上,榴红水绢兜儿被粗暴扯开,粉胸随着匆促的呼息而晃漾着柔白乳波。
悬在她身上的男人受诱惑地俯下脸,埋首在她的胸乳间邪肆含吮,炽热的唇舌不住地舔洗着两枚紧绷硬实的樱蕾,将她胸前雪腻的柔肤沾满了湿淋水光。
陌生的酥麻快意,因他的吻触而在水润的胸乳上泛起,灼灼燎燃着女体内的情焰。她难抑地微启唇瓣,逸出一声声浅促的春喘。
「驸……驸马……别──」身躯因莫名的渴求而燥热酥痒,她又是无措又是难耐,只能模糊地泣吟着。
被称为驸马的男人仅是低低地轻笑着,以舌尖轻轻弹弄她粉翘的乳尖,一再地吻咬那挺立的娇怜艳蕾。在她媚丽的喘吟中,他探出一手,在春液湿淋的水蕊间恣意揉捏。
「唔……」秀气的眉宇蹙起清浅微澜,她下意识地挣动着,想要合起娇白的长腿拒绝他的爱抚。
察觉到她的异动,男人以长腿架开她雪白的大腿,迫使她腿心的娇软花蕊全然盛绽,放任他的指尖在水花中一再地掏弄。
激狂的快意教初嚐情慾的她止不住地颤抖,雪肤上布满了粉汗细细。
娇柔弱躯无力地软躺着,身上的男人将她润白的长腿勾放在他的腰後,让她只能大张着秀腿配合粗指的揉弄挑捏。
空气中泛漫着女子动情的馨香,紧窒张合着的嫩穴溢涌出大量稠滑的春液,沾湿了狂肆搓揉两片花肉的大掌。他耐心地一再逗引着,执意撩拨得她体内的情潮更是张狂。
「嗯……啊……」渐渐地,深陷在情慾中的她忘了挣扎,抬手环拥着伏在身上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挺动俏臀,迎合着大掌的挑情拨弄。
耳边尽是怀中女子妩媚的婉啼,醉情的她款摆着纤腰,无法自抑地追索着更是热切的快慰。他失笑地凝看她纯真而魅惑的情态,俯首舔吻她微染薄汗的粉颊。
浸沐着湿淋花露的长指,倏地探向稚嫩的穴口──
「啊──」强烈的麻痒感在瞬间贯穿她的身躯,她弓起身子,颤抖着逸出一声媚丽的春啼。
男子的长指在窄小的蜜穴中抽插翻搅,火热的欢愉教她迷乱地晃摆着雪臀,承迎他一下又一下的挺刺。水穴中汩汩溢流出丰沛的香滑春泽,顺着他的手淌流而下,弄得榴红喜床一片湿淋。
她催情的娇吟一声声的越显媚艳,男子再也难以克制对她的渴求,气息紊乱地挺起长躯,伸手将裤头解开,释出早已肿大烫热的慾刃。
将腹下热烫的硕长抵在水淋嫩蕊前,他伏在她的身上,薄薄的唇瓣贴俯在她樱绯的秀颊畔,疾促喷吐哝语,「忍着,会疼。」
半睁着漾满春意的媚眸,感觉到腿心处的软嫩被他胯下那硬硬的、热热的东西抵住,灼热的炽烫感带来阵阵酥麻快意,她意识模糊地轻嘤着,「嗯……」
得到了她的应许,男人不再等待,一手捧着她的俏臀,一手扶着火热硕大的男性,对准湿淋水润的穴口後,不带一丝迟疑地猛力一送──
慾刃硬生生刺穿那层娇致薄膜,尽根贯入了花径深处!
「啊──」紧窒水嫩的处子花径被撑挤至极限,撕裂般的痛楚让她难受得发出尖锐的疼呼。
嫩穴被肿胀粗大的男性充塞得满满的,带来火灼似的刺痛。无以复加的痛楚让她浑身泛过猛然的颤抖,秀媚的小脸凄白如雪,张启着的唇瓣逸出声声细碎的嘤吟。
「好疼……不要……」素手按放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推抵着,她痛苦地婉转泣吟,本能地扭动着纤腰。勾放在他腰际的双腿也不住地踢蹬着,想要推开身上侵占着她的男人。
「嘘,别乱动……待会就不痛了……」他强忍急欲宣泄的慾火,使力压制着身下挣动不已的娇弱佳人,瘖哑的男嗓低吐气息紊乱的安抚话语。
软绵水嫩的甬道紧紧绞缚着他的粗长,销魂的快意早已让他全身紧绷。怜惜她的娇嫩,他紧咬牙关,费尽力气忍着肆意抽送的冲动,耐心等待她的痛楚消退。
然而,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听进他的抚慰,她一迳地泣吟着挺摆腰肢,执意要挣脱那深埋在蕊心的昂扬。
「呜……你出来……快出来……」苦苦地蹙着柳眉,她的脸上满是粉汗与珠泪,仍在不顾一切地挣动着。
她的挣扎扭动使得水滑花壁不住揉弄肿胀的火杵,强烈的亢奋教他再也按捺不住。黑泉似的深眸掠过一阵风暴,男子重重地喘息一声。
紧抓住她的柳腰,他低咒着发出凌厉狺语,「是你自找的!」
不顾她的抗拒,窄臀向前一顶,炽热的硕长用力捣进水嫩蕊心,狂肆地耸弄抽送起来。
「呜──不要……求你……不要……」腿心的稚嫩娇蕊被狠狠地顶撞,她哭喊着承迎他的捣弄,绵软无力的女体随着一下紧接一下的抽顶,而在床上起伏不已。
勃发的男性一次次地挺送、抽撤,每一下的刺插都带来难以承受的撑胀痛楚。因他凶猛的进袭,嫩穴深处洋溢出丰美的蜜液,伴随着处子的微红血丝,在男茎的狂野抽送间不停地汹涌流泄。
男子粗喘着气,低下头着迷地凝看那因粗狠顶弄而不住跳动的白腴胸乳,忍不住伸出大掌,用力地抓捏、挤压,在柔白的乳肤上留下鲜明的绦痕。
她模糊地呻吟、泣喊,窄嫩的幽穴被撑塞得不留一丝缝隙,丽香的粉乳被抓握得酥麻肿痛,强烈的刺激在女体内堆积升腾,哀求的细软糯音连连逸出嫣润唇瓣。
「啊……嗯……」
痛楚仍未全然消退,但在疼意中隐隐带有难以言喻的激烈快慰,奇妙的感觉自花穴深处泛漫至全身,教她分不清是难过还是舒服。
察觉到身下女子的哀吟渐渐化为娇软的媚啼,他喘息着露出满意的微笑,贴靠在她耳畔炽热地诱哄着:「乖,把腿再张大些……会让你舒服的……」
魅惑的言语、灼热的气息,暧昧地吹进她小巧的贝耳,神智涣散的她如傀儡娃娃似的,顺从地大张着双腿,让那越加贲张的慾刃更是狂肆地捣入血嫩花甬中。
「嗯啊……」
坚硬的热杵用力地挺进、後撤,再挺进,来回地磨弄着发烫的娇媚花穴。湿漉漉的小穴被抽插得麻痒肿胀,极美的快感迷惑了她的心神。
女性的本能促使她不断地收缩着穴儿,吸吮挤压深埋其中的粗长硕大。
因她生涩而热情的反应,男人体内的情慾变得更是炽烈,他高抬着她的下身,男茎更是狂猛地冲撞,每一下都是全然地退出,再狠狠地尽根捣入,顶进至花壶深处。
花穴中流泄的丰沛春液将两人的身下弄得湿淋黏稠,每一下的深狠戳弄都伴随着淫靡水声作响。
「啊……慢一点……」无法承受如此激狂的欢快,她娇吟着揪扯身侧绦红的绸缎床被,素净的指尖用力得隐隐泛白。
女体被他用力顶撞得不住上下起落,粗野的抽刺令她几乎难以呼吸。水嫩的花壁一再地急促紧缩,体内流窜的酥麻快意强烈得似要崩溃,莫名的期待与渴求让她不断地娇啼着。
男子勃发的深长粗茎一下下地撞击她腿间的娇穴,惊人的快慰仍在迅速累积着,直到他猛力地重重一击,无法言说的欢愉瞬即狠狠席卷她全身──
「啊──」从未体会过的疯狂快意,让她忍不住高高仰起螓首,发出一声细软的尖叫。
贪婪地凝看着她全身因情潮而泛起的粉樱色泽,男子仍未餍足地强悍抽送着,连连地撤出又插入,硕大的慾刃不断地肆虐收放不止的花穴,带领着她一再攀上欢爱的高峰……
「嗯……啊……」
高潮紧接着高潮,下身传来的酸麻快慰不曾止息,她只能在一回又一回的激狂快意中娇吟媚啼,直到太多的高潮令她全身瘫软,几要昏了过去。
男人紧紧抱住怀中香汗淋漓的女体,粗硬的慾刃一再激烈地撞击冲刺,忽地,俊健的长躯重重颤动,他在她耳畔发出粗哑的低狺。
下一刻,悸动的男性深深埋入花径深处,将滚烫的稠浊白浆尽数射进花心……
袅烟意识昏沉地半合着眸子,雪白的粉颊上犹带着一抹得到娇宠後的绯泽。
身上凌乱不堪的嫁衣已被褪去,裸裎的弱躯伏卧在暖绵床褥上,黑亮如水绸的发丝披覆着莹白的纤背,在冉冉烛焰的映照下,晃染阵阵清媚丽光。
隐隐约约间,仍可见柔白的肤上,缀满了暧昧的艳红媚痕。
纵情过後的娇躯,疲倦酸疼得几要难以牵动指尖,她微感难受地轻蹙起秀眉,挣扎着张开了水雾迷蒙的眸子。
偌大的喜房内,寂悄悄的,仅剩下她一人。
她的驸马,在行使了为人夫君的职责後,便毫不留恋地舍下她。
若不是空气中仍荡漾着情慾的甜腥气味,若不是她身上还残留着交欢的黏稠湿腻,她几要怀疑,方才的一晌激狂不过是她的荒唐绮梦……
徐徐地,她的唇畔绽出一抹微带苦涩的笑意。
或许,这一场旖旎狂野的缠绵,已是苏云岫所能给她的,最仁慈的对待了……
苏将军,苏云岫,在这新婚之夜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她的夫君。
虽然只见过苏云岫一次,但袅烟却是早已知道他的。
少负盛名,年方十八即当上镇守边塞的少年将军,短短四年间攻城掠地,击退了侵扰边地多时的异族,立下显赫战功。这样的他,是帝京多少闺阁少女梦中的如意郎君。
而她,坐困深宫之中的袅烟公主,是从没有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妻子的。
由宫中女婢所生的她,自临世起便备受冷遇。身在帝王家,因娘亲的身分低下,她的父皇从不曾对她施予一丝关怀。而她那因帝王一时兴之所至宠幸而为妃的亲娘,最终更因抵受不住宫中嫔妃的恶意凌辱,在生下她後没多久即悬梁自尽。
若不是太后心慈,将无依的她交由冷宫中的失宠妃子照顾,恐怕她未及长成,便已在冰冷无情的深宫中死去。
住进了冷宫後,冷宫外再也无人理会她的死活,彷佛她从未出现一般。她渐渐地长大,因皇帝并未为她赐名,抚养照料她的娘娘,决定为她取名「袅烟」。
轻烟袅袅,因风而逝,她的存在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彷佛那袅娜飘舞於风中的轻烟,一晃眼便化为虚无。
这样的她,不曾贪想过有一天能步出幽暗冷寂的宫闱,更别说是嫁作人妇了……
然而,她很清楚,苏云岫会动念娶她为妻,也不过是一次机缘巧合。
如果不是三个月前在御花园中的相遇,她不会遇上他,而他也永远不会记起深宫中还有这样一名无人闻问的公主。
苏云岫会在御花园中见着她,只是一次意外。
那一天,他来到帝宫内园中,本是为了亲赴圣上只宴请他一人的御宴。
父皇驾崩,新帝登基,已是两年有余。她的皇兄并无父帝的雄才大略,面对着手握重权的苏云岫,心中不无顾忌。既想重用,又恐惧他的兵权过大,将来若是生了反心,必成朝廷大患。正苦苦寻不着一丝对策之时,一位得新帝宠信的大臣提出了建言──
以结亲之计,牢牢牵绊着这位傲气的将军。
宴无好宴,堂堂皇帝纡尊降贵向一介将军释出善意,自然是别有用心。而那一次的御宴,正是为了此事。
在进宫赴宴前,安插在宫中的探子已将皇帝的心思向苏云岫言明。苏云岫心里清楚,皇帝下旨赐婚,就是他再不愿应允,这终究是皇家的恩遇,他若执意拒绝,忤逆圣意,抗旨的罪名扣了下来,便是死罪。
死罪,他不怕,但若惹得龙颜震怒,牵连了他唯一的家人,却是苏云岫万分不乐意见到的。
怀着满满的困烦躁乱,因皇帝邀约而来到宫中赴宴的他,在内侍太监引领着走在御花园中时,遥遥瞧见了一抹在洞门外匆匆而行的纤影。
「水荷……快跟上来……」轻悄的女子娇语倚着丝丝细风,轻飘飘地拂进他的耳畔。「快点……不能让牠飞走了……」
一时的好奇轻疑,教苏云岫不由自主地止住了步伐,无视前方太监的愕然与劝止,他旋身大步走向那花影绚烂的庭院。
「苏将军,那边是……哎呀,将军请留步!苏将军!您不能过去!不能过去呀!」
穿过了洞门,他循着那恬柔的软音投以清冷探视的眸光,便见一名娇雅秀媚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擒握着一只金羽小鸟,俯着身子将鸟儿放入身旁女婢捧着的华美鸟笼中。
「将军,您──啊!」猛然瞧见身在庭院中的两名女子,内侍太监先是一惊,待认清了这两人是谁後,脸上隐隐泛过一抹庆幸与释然。「呃,嗯……袅、袅烟公主。」
自冷宫跑出来追捕逃鸟的主仆两人,看见这名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不禁呆呆地怔住了半晌,直到内侍太监再次轻轻地唤了一声,先反应过来的袅烟浅声娇呼了一下,低垂着螓首缩躲在女婢身後。
袅烟公主?听到她的芳名後,苏云岫脸上仍是带着冷淡冰寒的神色,心中暗暗忆想她的身分与来历。
「公主,那、那是……」在内侍太监挤眉弄眼的暗示下,隐隐猜着了此时会出现在御花园中的该是何人後,近侍女婢犹豫地侧首看着身後慌惶回避的主子,「他是苏将军。」
「苏……苏云岫?」清媚的娇颜抹上细细讶然,袅烟半带羞赧、半带好奇地偷偷瞄觑那伫立不动的高俊身影。
柔媚如水的盈盈眸光,飘乎乎地望进那两泓玉黑如深泉的墨瞳。
察觉到他专注得近乎炽热的凝视,从未与宫外男子碰面的袅烟当下飞红了一张小脸。辛苦地捺下羞意,她温婉地朝他福了福身,不待他施以回礼,便旋身跑往庭院後的宫殿楼阁。
「哎呀!公主,您别走那麽快嘛!」女婢急急忙忙地提着鸟笼,快步追在她身後。
静看着那道纤影消逝在重重花霞之中,苏云岫漆黑清冽的眸心,隐然浮现一抹算计。
由始至终,他未说一语,薄唇却悄悄抹上了意味深远的魅笑。
後来,袅烟在宫中辗转流散的消息中知晓,苏云岫在御宴上应允了圣上的赐婚,只是他也提出了他的条件。
要他娶公主,可以,但是娶哪位公主得由他决定。
作为臣子,在皇帝赐婚之时提出如此要求,无异是大为不敬的。但皇帝并未因此动怒,他心中明白,这已是苏云岫所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再说,在皇宫深院中长大的公主,哪一个不是工於心计、擅弄权谋的?不管苏云岫要娶的是谁,那名公主新娘都能成为他操控苏云岫的有力棋子。於是,他毫不迟疑地应允了苏云岫所提的条件。
当皇帝爽快地点头允许时,苏云岫漾开了一抹别有深意的轻笑,语调冷稳地说,他要娶的是袅烟公主。
据说,当听到苏云岫道出的名讳时,皇帝一张龙颜都白了──气白的。
这下子,皇帝的如意算盘非但打不响,还粉碎得很彻底。先别说那位与他全无兄妹情分的袅烟公主不可能愿意帮助他监控苏云岫,这处在冷宫中的孤弱妹妹搞不好还会反过来被苏云岫吃得死死的。
奈何,君无戏言。皇帝再气闷再不甘,也还是得认命颁下了赐婚的圣旨。
全然不知自己竟成为了君臣心战中的一只小棋子,袅烟在初听到皇帝的赐婚安排时,不是不曾感到高兴的。
那日在芳菲花影下的巧合相遇,早在少女心湖中泛过了深深浅浅的涟漪。苏云岫绝俊魅雅的英姿,玉黑深秀的墨眸,让她无法不对这位人们赞颂的将军感到心折。
太后闻说此事,朝她绽扬着欣慰的笑意;跟在她身侧的小宫女,也万分诚恳地为她感到喜悦。
她们都不明白为何苏云岫会想要娶她,只能不甚确定地猜测,该是那日的隔花初见,让苏云岫喜欢上她了。
直到两人的再次相见,已是三个月後。
一身华美嫁裳的她又是羞窘又是期盼,紧张不已地坐在喜床畔,满心以为自己会见着那在花影下朝她深深凝眸的男子,却意外地等来了疏冷淡漠的他。
苏云岫轻柔地掀起了她的媚红喜帕,落在她眸心中的,是他不带柔情怜爱的俊容。
无知的她感到疑惑而不解,无法明白因匆匆一见而决意要娶她的男子,为何竟会对她露出如此清冷的容色。
而他在下一刻道出唇瓣的温凉男音,一字字如碾冰般无情而决绝,直教她整个人如堕冰窖──
他对她,并无情意,会娶她为妻,只是出於仕途的考量。
他会将她视作正妻,会给予她将军夫人该拥有的一切,但也仅止於此。他们两人之间,除了虚无的夫妻名分,什麽也没有。
他低缓清寒的嗓音,涓涓滴滴地渗进了她仿如凝冰的心底。总算明了了婚事背後的残冷真相,她张张合合着小嘴,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心绪紊乱得难以辨清。
最後,她只是神色空茫地点了点头。
他满意地勾了勾淡薄唇瓣,姿容一如她思忆中的魅惑俊美,却不再让她感到暖融羞赧,她心中一阵空落落的。
然後,谈不上怜惜的情慾纠缠,紧紧地困缚住她。强烈得如同崩坏的猛烈快慰霸道地侵蚀她的神智,她在他的身下呻吟、哭喊,放任满满的泪水失控地溢流。
之於他,所有的醉情激切,不过是一场纯粹的肉慾交欢。她甚至要怀疑,他会步入新房,只是不愿在大婚之夜撇下新嫁娘,让皇家的面子搁不下罢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碰触与激狂,对她来说,却是……
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袅烟唇畔的笑意细细淡去,化为一抹浅浅清愁。
眸心隐约有一抹水蒙蒙的意绪浮映,又悄然灭净,她苦笑着合上了水眸。
心灵与肉体都感到深深的疲惫,她只好强迫自己放松身子,任由浓重的倦意纷纷欺袭而上,扯拉着茫茫神智陷入昏沉之中。
这种被人遗弃的孤寂感觉,长年待在冷宫中的她,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没关系的,她很好很好,很快的,心便不会再感到疼了……
以在宫中备受冷遇的公主而言,成为失宠的将军夫人,好像也算不上是什麽坏事。
至少,这三年的生活她过得还挺舒心的。
亏得她的将军驸马对府中下人管治甚严,即使人人心里清楚她这将军夫人并不得宠,上至总管,下至仆婢,竟是没有一人敢对她有所不敬。见着她时,仍是恭谨地垂首敛眉,无比顺从地伺候着她。
府中的大小事,自有总管决断办理,她只要安安分分地当她不问家务事的将军夫人,镇日躲在她的院落里绣花抚琴,这样的优闲生活倒是平和而写意。
而那自新婚之夜起便再没踏入她闺房一步的苏云岫,也渐渐在她的心绪中失去了形影。
当然,他也不是从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奉命镇守边关的他,总会在向皇帝报告重要军情时,回到这座在帝京中的将军府。然而,她只会在家宴中与他同坐一席,散宴後便独自回到她的院落中,两人连话都不用说上一句。
至於苏云岫人在哪里过夜嘛……他不愿意到她房里,自然是有他的去处,她也没想过要多问,免得自讨没趣。
再说,他不想与她多有牵扯,她求之不得。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这样有名无实的夫妻名分也将会告终……
娴静坐在妆台前的袅烟,缓缓敛下了心中浮漫的意绪,边打量着镜影中娇妍清媚的姿容,边凝看着身後替她梳理青丝的女婢。
替主子梳顺了那头柔滑细软的发丝後,水荷灵巧地舞动着纤手,熟练地绾起了主子最喜爱的垂挂髻,然後在玉黑发际簪上一朵精致的珠花。
梳好发髻後,水荷恭顺地垂下了两手,乖巧地站在主子身侧。
袅烟满意地微微一笑,抬手轻拂着垂落颊畔的几缕细发。
水荷偷偷瞄觑着主子婉柔的神色,忍耐了好半天,她终究是忍不住启唇道出心中迷思。
「公主,您真的要到迎恩寺上香吗?」写满了疑问的黑亮圆眸,定定地凝看着镜影中的自家主子。
就着透窗而入的明灿灵曦,袅烟一手轻执着盛满粉樱胭脂的凤纹银盒,一手以指巧拈脂红,在秀白芳颊上细细涂染着。本是不想理会水荷的明知故问,但见到水荷仍是执着地等待着答言,她心不在焉地轻嗯了一声。
自她坐在妆台前梳妆开始,这丫头已将同样的疑惑问了三四遍,怎麽还要再问呢?唉。
而在她泛满无奈的眸光下,一如她所意料的,水荷再次道出了相同的劝阻话语──
「水荷明白公主心诚,只是近日帝京不大安宁,公主反倒天天出府,水荷真的很担心……」觉得自家主子实在太轻忽了,水荷仍是决意要让她明白她的决定有多不明智。
说实话,主子近日频频出府的行径,着实让水荷在担忧之余,不得不对她的胆识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近日帝京出现了一帮神秘匪徒,多次掳拐富家妇女,继而向她们的家府讨取偿金。为了息事宁人,京中富户多是交付重金了事。官府多次想要将匪贼捉拿归案,奈何这帮贼人武艺虽不高强,行踪却极是神秘难测,至今仍未有一人落入官府手中。
为防被掳,富家妇女们都乖乖待在府中,就怕灾事落在自身头上。偏偏,在这帝京之中,就是有一位娇滴滴的将军夫人视匪贼如无物。
往昔镇日躲在府中不喜出门的袅烟公主,在知晓了掳拐之事後,竟是一反常态地天天都往府外跑。前天到绿天绣坊挑绣线,昨天到雨莲居品香茗,今天要到迎恩寺上香……水荷几乎要怀疑,主子是不是暗中答应了官府以身作饵,这才怀着惊人的勇气一再挑战贼匪。
「水荷,扰乱帝京的不过是无知小贼,我们可是将军府的人呢。」似是失笑於女婢的大惊小怪,袅烟轻柔地摇着螓首,纤嗓曼语地安抚着,「他们再鲁莽也不会对我们下手的。」
水荷很是犹豫地敛着秀细眉宇,「可是……」
不想落入贼手,最安全的莫过於待在守卫森严的将军府。恃着将军威名而大摇大摆地走在帝京中,未免太托大了。
再说,虽然那帮贼人只为求财,至今仍未有被掳的妇人遭遇匪贼的摧花毒手,但公主是金枝玉叶,还长得那麽漂亮,难保贼人不会在见到她的相貌时起了歹心。
不管怎麽想,即使只有一丝丝的可能性,不愿意让公主蒙污的水荷,说什麽也要力阻公主出府!
「好了,你若是担忧,就别再拖拖拉拉的。我们若是再不出门,便赶不及在天色入黑前回府了。」不想再跟她苦苦纠缠,袅烟轻蹙了蹙秀雅柳眉,细柔轻缓的纤音隐隐蕴着一丝不耐。
「公主,可是──」水荷仍在努力思考劝止的话语。
水润杏眸漫漾着浅淡气恼,袅烟微微用力地搁下了手中精致的凤刻银盒。银盒触抵妆台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音韵。
水荷马上紧紧地合上小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华美精雅的闺房里顿时一片沉静,成功让水荷不再发出扰人的声息後,袅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捺下心湖泛漫的愠意,便半提着略长的绣裳裙裾,快步踱往房外晴光潋灩的庭院中。
「哎呀,公主,您、您别急嘛……」水荷急急忙忙地提起旁边盛了香烛的藤篮,快步追了上去,「公主,您等等水荷……」
秀雅的裙摆在行进间,晃掀起一阵阵细碎如雪的微澜,袅烟静听着身後女婢着急呼唤的嚷声,仍是没有放慢她的步伐,步履匆匆地走在通往府门的步廊上。
粉晶似的早阳自莹绿叶影间筛落,片片碎玉似的光晕洒落在她的容貌上,映亮了嫣唇畔的柔暖笑意。
呵,担心?她若要担心,也只担心那些山匪小贼惧於苏大将军的威名,决定就此放过她了……
毕竟,只要那帮贼人出现了,她的大计才能正式展开哪。
思及自己策谋已久的计画,向来明澈纯净的水眸,隐隐漫过别有深意的柔媚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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